女帝开口,金殿武士不能不上前,可对这个三军名义上的统帅,他们还是很敬重的,只是将他们俩给分开。
“辅国大将军,朕知道你与赵无敌情同父子,又是翁婿,护犊子也是人之常情,朕能够理解。可你在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动手打人,可实在是不该啊!”女帝的话名为斥责,可语气却平和,让人看不懂。
工部尚书魏文常不能沉默了,再不说话,老友可就要爆发了,当庭顶撞女帝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出班为秦怀玉开脱,将月落湖遭遇夜袭一事仔细道来,并说明了秦怀玉的冲动和赵无敌的反常都是因为此事,对仇人的愤怒,对奸佞的仇恨,才让他们一时失态,而他们对陛下那是忠心耿耿,天日可鉴。
魏黑脸在说到奸佞的时候,有意无意地乜了武承嗣一眼,动作虽细微,却全都落在高高在上的女帝眼中。
女帝开口,今日退朝,改日再议,至于倭首野马次郎……女帝有心效法前朝旧事,如太宗宽恕颉利可汗,可一看到野马次郎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立马就没了兴致,喝令推到西市口斩首示众,再将脑袋挂在定鼎门上,昭示天下。
群臣都走了,唯有武承嗣被留下,看他姑母一直斜着眼睛看他,不由得冷汗直冒,伏倒在地。
“呵呵,承嗣,你是打算向朕坦白了吗?”女帝问道。
武承嗣懵了,迟疑道:“坦……白,陛下,臣要坦白什么呀?”
女帝面色一沉,声音冰冷,喝道:“武承嗣,在朕面前都不老实,呵呵,朕真是小瞧了你,你敢说赵无敌的家眷遇刺一事与你无关?”
“啊!”武承嗣差点跳了起来,太委屈了!怎么什么屎盆子都往他脑袋上扣?
他断然否认,指天画地,赌咒发誓,绝对没有介入此事。
女帝看他不似作伪,倒也相信了几分,不过,就冲他平日里的尿性,还是不忘敲打一番:“承嗣啊,这人啊身在朝廷上,怎么斗都行,可有一点你要记住,千万千万不能暗地里谋害人家的家眷,否则就坏了规矩,触犯了约定俗成的禁忌,将成为举世皆敌,天下虽大,也没了你的立身之地。”
武承嗣唯唯诺诺,叩谢女帝的教诲,然后回到家中大发雷霆,将花重金购买的一对琉璃盏给砸了,又一刀劈死了一只同样价值不菲的狸猫,末了为了平息心中的怒火,随手抓住一个最得宠的小妾按倒在几案上,直接上马,可底下却不争气,不得其门,一怒之下让人将小妾找人牙子给卖到温柔坊里。
神都的冬天可不是江南可比,初雪已下,北风一吹,冷得可怕。
太平公主和小扬州待在暖房中,听着李敏说起赵无敌的事情,都是从宫中韦团儿那里得来的,为此每年可没少花费奇珍异宝。
好在羊毛出在羊身上,都是以小扬州的名义从“他爹”那里讹诈来的。
太平公主喃喃自语:“为了两个丫头,他竟然抛下功名与利禄,远赴海外寻仇。呵呵,原以为当日的话不过是戏言,而今看来,他日本宫有难时,他还真会万里奔波前来相救。”
小扬州歪着小脑袋,扑闪着大眼睛,带着希冀的目光说道:“阿娘,阿爹回来看小扬州吗?”
“会,当然回了!”太平公主将小扬州搂在怀中,轻轻抚摸她的小脑袋,笑道:“终有一天,你爹一定会脚踏七彩祥云,前来迎接小扬州的。”
“我爹会飞,他是神仙吗?”小扬州不解地问。
“去,他是个鬼的神仙!你爹要是做了神仙,一个人到天上逍遥快活,咱娘俩怎么办?”太平公主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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