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中本来点着三支蜡烛,可却不知何时被扑灭了两只,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支,让室内的光线昏暗了许多。
昏暗的烛光,摇曳不定,仿佛置身于夜半时分,且室内充斥着各种浑浊的气味,让人不由得头脑发晕,昏昏欲睡。
就在此时,那刘氏烟波一转,用甜得发腻的嗓音说道:“阿郎要想打听大将军的用意,何不让主簿去一趟?要知道主簿家的那小丫头,如今可还在客栈之中,并没有回家呢!”
“啪!”周成听了刘氏的话,本是如死狗般的一个人,也不知怎么就来了力气,一巴掌拍在刘氏的挺翘的圆满之,大笑道:“哈哈哈哈……宝贝说的对,本官怎么就忘记了冯桂这老小子?
不错不错,让他老小子去打听最是恰当。
嘿嘿,话说他们家的月娥也有十六七岁了吧?可惜被送给了大将军,要不然可以讨来和宝贝你做个伴,有你们俩伺候,本官可是有福了……”
“阿郎……”刘氏将俏脸伏在周成胸膛面磨蹭,拖着长长的鼻音撒娇,而心里则在鄙视着:“就你那三寸丁,只要老娘稍一使劲立马就举旗投降,还妄想要一凤二凰?”
周成一想到派主簿去打听密辛,立马就对刘氏没了兴趣,一把将刘氏推开,两手撑着地面想爬起来,可却因两腿乏力,怎么也做不到,不由得恼羞成怒,冲刘氏吼道:“臭女人,还在那卖弄风骚给谁看呢?还不快点扶本官起身着衣!”
刘氏只好将他给扶起,又将散落一地的官服给他穿,接着去找自己的衣服,可地只有一堆破碎的布料,哪里还有一件完好的衣服?
刘氏懵了,不知该怎么办?
周成却视而不见,直接推开了书房的门,浑身不管那刺骨的寒风会不会将刘氏给冻成冰雕,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他走到前堂,让人将主簿冯桂给请来。待冯桂来了以后,周成脸堆满了笑容,把着冯桂的手臂将他迎进了公事房中,也要冯桂坐。
冯桂怎么敢?人在官场,得按照规矩办事,所谓下尊卑有别,来不得半点含糊。他虽然是一个白首穷经的老书生,可毕竟混迹官场数十年,对这些道理还是不陌生的。
一番推脱和谦让,终究是周成坐了主位。还没等落座,周成又喊人奉茶,还特意交代用最好的茶汤,且一刻都不可耽误。
周成的热情让冯桂受宠若惊,同时心中也在打鼓,不知道这位官今日是不是吃错了药?
周成此人也是正经的科举出身,平日里虽然少不了摆摆谱,端一端官的架子,可总体来说也算不得大奸大恶之辈。
可周成也不是一个谦谦君子,什么时候对职下如此客气?莫不是有人点拨,知道了老夫是个心中有丘壑的大才,生起礼贤下士之心,想拜老夫为师学习治国之道?
孺子可教也!
若真是如此,老夫倒是可以将他收作弟子,将一生所学尽数传授给他,也不至于埋没了。
茶汤已,周成客气地请茶,又陪着冯桂东拉西扯一番,方才切入正题,让冯桂去那高朋聚客栈中走一趟,去找他家闺女打听一下,秦大将军有什么用意?
冯桂一听周成的话,心中不由得颇为失落,不过,自己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见过闺女了,心中也甚是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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