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张成鹏就醒了。他甚至脸都没洗,拿了押金飞也似地逃离了网吧,在路上小吃店买了三份早餐,回到了八卦街。
董、钱二人应该还没起床,所以他不着急上去,就在楼下的石凳上坐下。天气比昨天更冷了些,人呼出的热气在空气中轮廓分明。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像极了网吧里的其他大神,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全身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七点,董璇准时醒来。
从有记忆开始,她就是这个时间起床,从未间断过,因此也从不需要闹钟。
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手机,打开通讯录,按下了第一个联系人号码,这动作快得连她自己脑子都没跟上。
神奇的是,刚刚播出的电话,也在一秒内接通了。
她压低着声音,迫不及待地说出憋了一夜的问题:“你回家了吗?”
“没有。不是说好了今天一起跟钱娜去派出所么?”
“瞧我什么记性。”她忍不住悄悄笑了起来,“那你快过来吧,我们一起吃早餐。”
“我已经过来了,就在你楼下,早餐我也买好了。”
董璇走到阳台,看到了楼下的张成鹏。他静静地坐在石凳子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看得董璇有些心疼。
门开了,董璇被张成鹏的模样瞎了一跳。
张成鹏没等他说话,把早已想好的台词背了出来:“别提了,我同事那边的住宿环境太差了,我一个晚上没睡好……”他把早餐递给她,又问,“我现在……方便在这里冲个凉不?”
董璇使劲地点头,然后给他找了一条毛巾,指了指厕所方向。
张成鹏抢过毛巾,二话不说洗澡去了。
董璇皱了皱眉头,这一个晚上,你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么落魄。
三人出发的时候,已经是9点钟。今天是周末,憋了一周的青春开始到处释放,城市呈现了它最熙攘最繁华的一面。
由于外来人员很多,S城的派出所可从来没有清闲过,在这个叫做万福派出所的地方更是如此。
钱娜带着张、董二人,穿过辉煌气派的大厅,来到了接待处。
张成鹏头一次来这个地方,竟有些紧张了,瞥一眼钱娜和董璇淡定得如同回家一样,只好也强装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