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宁又是“望”向李玄都,问道:“我是应该叫你紫府剑仙,还是其他什么名字?”
李玄都道:“李玄都就校”
玉清宁恍然道:“玄都紫府,原来如此。”
李玄都感慨道:“名玄都,字紫府,初时行走江湖,知道上门挑战是打人面皮的事情,一个不好便要结成仇敌,所以不敢用真名示人。只是当时的我也没有料到,这个仇怨竟是如此之大。”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拔出萝卜带出泥,一开始只是打脸的仇怨,可有些人把脸面看得比性命还重,想要挽回脸面就非要将我置于死地不可,不得已之下,我为自保只能杀了他们,结果又扯出他们身后的宗门,朋友连朋友,亲戚连亲戚,最后几乎是半个江北联起手来要将我置于死地,若不是我在逃命途中得以跻身归真境,又反杀回去,也就不会有后来帝京一战时的紫府剑仙了。”
玉清宁温婉一笑,未做置评。
这几年来,李玄都一直都是孤身行走江湖,此时遇到一个当年故人,哪怕是当年的对手,他也不介意多言几句,“如果不去那些老辈人,只我们这辈人,似乎是阴盛阳衰一些,不是玄都自傲,只是放眼同辈男子,唯有颜飞卿一人可入我眼。可同辈女子之中,却不乏出彩之人,除了你和苏云媗之外,还有坤阴宗的宫官,忘情宗的秦素,俱是犹胜须眉的女子。”
不管玉清宁如何超凡脱俗,终究还是女子之身,此时闻听李玄都言语似有评点下女子俊杰之意,不由问道:“那么紫府以为,这几名女子中,谁又能更胜一筹?”
她没有直呼李玄都之名,而是称呼他的表字“紫府”,更显亲近。
李玄都也不介意,摇头道:“除了忘情宗秦素之外,我与你们三位女子都有过或多或少的交集,不过秦素其人,我也略有耳闻。依我个人之见,苏云媗雍容大气,智计超乎常人。官琯诡异难测,城府极深,谈笑杀人。秦素清高倔强,只是生在了忘情宗,注定此生诸多无奈。三人各有优劣,难分高下。”
玉清宁笑吟吟道:“紫府,你还未提及清宁。”
李玄都道:“若要让我从四人中选一人做朋友,我会选玉清宁。”
玉清宁轻轻一笑,仍是未置可否。
只是这一笑的风采,似如春来百媚生。
然后她朝李玄都敛袖一礼,“有紫府此言,清宁此行不虚。”
话音落时,她撑伞而去,芳踪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