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喝酒。”

“是吗？叫姐姐，我便教你怎么应付这帮人。”

瑰的心一沉，姐姐也许预计到了如今无序的状况才提前离开的吧……咬了咬牙，唤了一声“姐姐”。苗峙见她这么快就屈服了，感到半信半疑。

“苗总的妹妹就是我们的姐姐啊！”一群人开始起哄，忙不迭地开始倒酒，一个个过来和她碰杯。苗峙斜倚着墙，手上夹着烟，只看不说话。

此时，兄弟们已经给她倒了一杯掺鸡尾酒的啤酒，她也不作疑又一口气灌了下去。苗峙发现她的左手一直在扣拇指，因为焦虑吗？呵呵。

酒入愁肠应易醉，恐怕没有人能明白她不懂表达的意思。

“没想到酒品不错嘛！虽然有点傻，但喝酒不啰嗦，和你入行时很像。”

申绥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苗峙身边，苗峙低笑两声：“Academic smart在Street smart面前，分分钟一败涂地。”

“差不多了。”申总拍拍苗峙的肩，苗峙掐了烟，不急不缓地走到瑰面前，人堆自动往后退了一圈。

她两手端着她的脸，仔细观察是不是真醉了——呵，好一张「无端天与娉婷」的脸！暗暗感叹之时，她闭上了眼睛凑近，一股酒气扑面，苗峙突然瞪大眼睛，脑中一片空白——

她居然……在喂我酒！

苗峙的双手已经被一双冰凉的手反握住，口中被动地吞咽着……

瑰睁眼，漩涡般的眼神深处翻卷着无声的波澜，带着怂恿一路卷进苗峙心里，我越是逼自己循规蹈矩，内心就越渴望成为你一般的亡命之徒。

四目相对，渐渐同频。

人群再次起哄……

不知何时分开的，不知何时蛇一样的胳膊已经缠上了自己的腰，滚烫的脸贴在了自己脸上，在耳边咕哝了几声“姐姐……”，便失智般傻笑不止。

没有人敢靠近。她醉得不轻。

只有申绥走出了人群，一手拿着倒了半杯红酒的酒杯，一手拿着酒瓶，来到两人跟前。

“以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齐心协力把钱挣了！这酒杯里的我喝掉，你喝多少看着办。”

忘形的笑声嘎然而止，瑰的头从苗峙的肩上卸下，强行收敛心神，深色的西装又恢复了肌理。她从申绥手中拿过酒瓶，毫不犹豫地给自己的杯子满上。

会场一片噤若寒蝉。

当瑰正举杯凑向嘴边时，她忽然停住，怔怔地看向苗峙，瞳仁呈现出酒的暗红色……

“老板，我帮她喝吧！”冲口而出，马上后悔不已。

“你疯了吗！你以为你是谁！”申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苗峙感觉脸像火烧一般。申绥的话音刚落，只听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她的眼神重新跃动起生命力，仰起头缓缓地灌下满杯的红酒，照样一滴不剩。

粲然一笑，天真的果敢非常迷人。

申绥投去了赞赏的目光，拍掌声响彻会场。他轻松解决了自己杯中的酒，粗粗地吁了一口气，向众人宣布：“以后峙总和我们就是一家人！”

年会结束。

申绥吩咐苗峙把瑰安全送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