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石那,站在西州城的最高处有何感想?”阿伽利明王轻声道。
“王叔,有一种坐拥整个江山的感觉。”阿石那不顾风沙刮在细嫩小脸上的阵痛,感慨道。
“我的陛下,你应该感到荣幸,在你手中我吐蕃王国版图第一次扩大了一倍,整个西域已经尽在我王廷手中。而这,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一直举目遥望东方的明王眼中散发着好战似的狂热,竟一点儿也没有佛陀与世无争的心性。
“王叔,还有那两万不知所踪的安西兵?”阿石那迟疑道。
“无妨!”阿伽利明王大手一挥,“我吐蕃铁骑出征一向施行以战养战的策略,我会在西州城布下1万人马防守,罗些王廷那边有纳德罗师兄和两万赤甲军护卫,陛下可高枕无忧。这次东征,就交给本王和陵将军好了。”
阿石那缩在衣袖中的小拳头紧了再紧,沉默半晌才道:“那阿石那就在王廷等王叔的好消息了。”
西州城以北,地势高低起伏,薛礼和厉天途带着一万多名安西兵在芦苇密布的河谷地缓慢行走,秦览带着五千陌刀骑居后警戒。
河谷地虚,行走甚难,不过也更容易蔽踪迹。
“厉兄弟真是让薛礼刮目相看!”从被厉天途从凉州救出,再到西域,关于厉天途的一切,薛礼看的听的已经够多。
厉天途有些不好意思,淡淡一笑道:“薛大哥,匹夫之勇而已,要真让天途统兵,我能把这两万多兄弟全送进敌人包围圈里。”
薛礼瞥了厉天途一眼,轻笑道:“我只知道,你刚刚把弟兄们从三十万敌人的包围圈里带出来。”
“我很羡慕你能拥有玄铁黑骑!”薛礼看向前方带路的于白羽。
厉天途顺着薛礼目光看去,年轻的黑骑将以银枪擎地试探虚实,肩上雪鹰丰神俊逸,还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嗯?自己怎么突然对一个男子感兴趣了,厉天途汗颜不已,以笑遮掩道:“白羽他自幼在西州城附近长大,对这一带最为熟悉。”
“嗯。这一仗我们虽失去了天时,但地利人和尚在,我们肯定还会回来的。我已经派了五十名斥候严密注意吐蕃人的动向。”薛礼缓缓道。
“吐蕃人要东征了!”厉天途忽然道,这次吐蕃国王阿石那和阿伽利明王亲自出征,似乎释放了一个信号。
薛让皱了皱眉,沉吟道:“吐蕃人口稀少,拿下整个西域已经是极限了,国王虽然年幼,但陵佑是千百年不遇的帅才,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此点?”
厉天途心道,你是没亲眼见到阿石那,年幼不假,但假以时日绝对是一代明君。
“帅才,帅才也要在沙场上才能完整呈现,陵佑的价值在战场上。我倒是觉得他即便不赞成吐蕃东征,但也不会明显反对。薛大哥,你怎么看阿伽利明王?”
“明王算是佛门中人,这次参与西州之战已是簪越,出家人即便不能慈悲为怀,也不该置两国百姓于水火之中吧。”薛礼对明王的了解仅仅停留于表面。
厉天途轻轻一叹,“希望这次我的猜测是错的。”
薛让仅仅站在一个军人的角度去分析局势,却忽略掉了最重要的东西。
明王成佛!
厉天途一直在怀疑,仅仅凭一颗佛骨舍利就能成佛吗,最多半佛吧。罗些城外,那一场浩大的祭天大典一直清晰浮现在他脑海中,明王得到佛骨舍利子,按常理说应该闷声发大财才是,为何要搞得天下皆知,还有那天广场附近的十几万民众,若都是自发而来,他还真有些不信,明王究竟在乎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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