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煜皇亲自挑选并且手把手训练出来的御林军,谁会不怕?
没有人不怕。
她,不过是强忍着所有的情绪,强装出来的从容镇定罢了。
林晚晚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更比不上这个女人了,“可就是装,我也装不出来。逼死我,我也装不出来,就是装不出来。”
“多装几次就装出来了。”安宁笑眯眯的又给嘴巴里塞了一口大米饭,“你是他们手心儿里的宝贝疙瘩,不用学我装来装出,怪累的。”
背后没有一个依靠的人,才会装。装从容,装淡定,装世故,装的自己百毒不侵铜墙铁壁。被人呵护周全的人,才能心里怎么想,脸上就怎么表达。
林晚晚在羡慕她?
其实她还很羡慕林晚晚呢。
“安律师,你这话说反了吧?”林晚晚狐疑的看着她,手指点着自己的鼻尖儿,“你搞搞清楚,我是被老大留下来保护你安全的人!”
安宁笑了笑,不说话了。
人好像都是这样,身在福中不知福。
林晚晚被多少个人周全的保护了起来,她自己显然是没有一点察觉。可旁人呢,却瞧的清清楚楚的很。
那些人,每次出什么任务的时候,总把林晚晚留在后方,名义上是在保护她的安全。可同时,九处的那些男人又何尝不也是在保护一点红林晚晚的安全?
诚然,这跟林晚晚的专业有很大的关系。
但那些男人想要保护林晚晚的心情,也是明明白白的。
迅速的干掉了一盘炒米饭之后,安宁满意的摸了摸鼓起来的小肚子,“我回卧室睡觉了,你们继续忙。”
“我陪你。”
林晚晚寸步不离的贴在她的身后。
想了想,估计这也是权煜皇的命令,安宁也不想为难林晚晚。没说话,算是默认了让林晚晚寸步不离跟着自己。
她都没有特意去扫那大屏幕,她仅仅只是很随意的一撇。却还是无意中看到了些许的画面。
眼皮,狠狠的一抖。
按压住了心头的狂跳,安宁较快了脚步,冲回了卧室之中。
等林晚晚进来之后,她猛地将卧室的房门反锁起来,好像这样就能将那血腥隔绝在外一样。
一枪爆头。
眉间一点红,殷殷的鲜血,缓慢的才从那眉间一点红中溢出来蔓延开。
血花四溅。
像是唐朝女子在眉心精心描绘的一点朱砂,又像是一株嫣然的花朵。
如果这是拍电影的话,安宁一定给视觉导演满分,一点不怕导演骄傲。
可这不是拍电影。
她所看到的,不是电影,是活生生的,就在她伸出的这栋公寓大楼里真真实实发生的事情!
压了压心头的阴霾,安宁的心,再也静不下来了。
从知道那男人身份的一刻,她就清楚的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干的是怎样的工作,夺取的是什么人的生命。
可当她亲眼看到的时候,她还是无法淡定的处之。
可说实话,这也还不是她亲眼所见,还隔着一个大屏幕呢。
饶是如此,那样的冲击,还是对她一个前半生都在学习工作赚钱养活自己的人来说,要命了。
林晚晚给她的评价也太高了,其实她真的没有看起来那么的从容镇定。
杀伐果决的性格阴鸷,白骨森然为他的御座。
他还真是一点都不打折扣。
权五爷的权倾朝野,原来是这样得来的。
以森然的白骨为其的御座。
冷嘲的勾了勾嘴角,安宁只是感觉那个男人很可怕,却丝毫不认为他有什么地方是该被唾弃与唾骂的。
他杀的是什么人,太清楚了。
可是,心中对他的畏惧,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见他时候的十公关那个包厢。
安宁也忍不住开始审视自己。
她,是否还可以继续成为权五爷的妻子,站在他的身边?
哪怕只是被他利用,这样的身份,她好像也做不下去了。
能陪在权煜皇身畔与他并肩而立的人,不是她。
对于她而言,这有点吃力。
她可以佯装出从容的站在他一干下属的面前,悠然自得。她也可以强忍不适的陪他逢场作戏。当然,她更可以做到厚着脸皮的面对他的搓揉。
可这个她好像真做不到啊。
怎么办?
现在提离婚,来不来得及?
姓权的,会答应跟她离婚么?
苦笑连连的叹着气,咬着脑袋。安宁也不太清楚,自己在看到那样的画面,体验过那样的可怖之后,现在是什么心情。对那个男人,又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她只知道,她这次是真的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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