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鹿在一旁问过个不休,业爻实在不想搭理,便转身靠着藤蔓,索性不说话了。
“那观后心得的字数你可数了?差一个大师兄都不认的。”她本就惊惶未定,谁知此麝一脸无辜又插一刀过来。
这事她早已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连笔都没动,谈何数什么数。
她思绪一飘,正惯常预谋走个捷径,誊大鹿的?一想便行不通,这么多年下来,谁脑内有墨水,谁肚子里全是草屑,风和鸣早就摸了个底。
“九曜君!”业爻想起观案子的时候他写的东西,若有用处,那用处恐怕不是一般的大。
“我还差几千,写完便走,你先回去吧,还得守宫不是?”此人顿时也有了力气站起来。
“我不回去,我同你一起回去。”大鹿认认真真道。
业爻知道,这只长角麝除领罚时可以轻易收买以外,其余时候若要变个心意,比让姥姥给她个好脸色难。无奈之下先上天去了。
进去南天门没多久,一人飞落于他们之前,他着一身云锦缇衫,与流霞化为一景,正正站着。
业爻惊喜坏了,暗暗道,“九曜君啊九曜君,你到的可真及时。”她几步去到禅机身边,对大鹿说,“你先回去数数漏字没有,这案子我有疑,得请教请教九曜君。”
大鹿鹿目一转,见她一副十分难得的可靠模样,倒又真信她的话了。
待仙麝隐去云头后,业爻挂着这身破烂衣衫朝他走了几步,但见禅机周身纤尘不染,却又停了,腼颜试探道,“九曜君,今日的案子,你可有什么看法?或者说,你可有记些什么呀?”
禅机眸光扫过她受伤的那只胳膊,继而化出一面锦书来,“略微心得......”
“我可以看看吗?”禅机还没说完,业爻两眼放光的打断道。
接过手一看,这锦书少不得得有几千字了,她虽没听,但看的出来这上面的确写着一番独特清晰的见解,且字里行间不当不正、铁画银钩,迹间竟丝无尘垢一般。好看极了。
业爻一想,若按他所说的,自己再蹿天入地胡编一番,三万字岂可在话下。本想瞒着禅机,但一想自己在天界各处的风评本就好不到哪里去,索性直说了,“那个,我师父罚了我三万字的观后心得,可我没好好听,自然写不出来,所以我想循你写的再延伸延伸,很快便能凑的出了,所以能不能......借我抄抄?”毕竟和九曜神君不熟,这不要脸的话问起来着实心虚的很。
“嗯。”不熟的人答的却很干脆。“你有写的地方吗?”他接着问。
业爻本想找个旮旯地儿抄的,可他这一说,又顺口问了一句,“那九曜君有能让我抄的地方吗?”
他没说什么,径直往前走,业爻只当他默应了,跟着他便走。
几只赤颈仙鹤盘旋于神殿前,声声清鸣譬如天际外无名的绝响,风绕檐角轻烟袅袅,此处却与天庭别处大相径庭,多了些沉静与逍遥气。
禅机带她去了间高阁,从这里望过去,远处红霞一览无余。阁间一张玉石书案,案前置一樽镂空铜制香炉,笔帘下悬着龙须麟管等作写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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