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混口饭吃罢了。
阿原出茶楼时,又被摇摇晃晃站起身来的朱绘飞拦住,“你敢跟老子抢女人,老子就是猪也不会饶你!”
小鹿捧着肚子笑弯了腰,“你、你、你就是猪!我家公子爷英俊潇洒,多少女人睡里梦里都记挂着他呢,他还犯得着去抢?”
朱绘飞“呸”了一声,“没钱没权,长得再好有屁用!你看老子长得再像猪,也有女人排着队扑过来!”
小鹿道:“那你光记挂着满月楼的郑姑娘做什么?”
朱绘飞一懵,“不是花月楼的郑姑娘吗?”
小鹿道:“花月楼的不是傅姑娘吗?公子爷前儿说她胸大无脑,蒜头鼻,腊肠嘴,看都不要看一眼。”
朱绘飞挠头,“或许,是满月楼的郑姑娘?”
旁边侍仆替他拍着身上的灰,忍不住悄悄提醒,“公子爷,你看上的,是花月楼的傅姑娘。”
朱绘飞啐了他一口,“呸,胸大无脑,蒜头鼻,腊肠嘴,我岂会看上她?”
转头再寻阿原时,早已不见了踪影,连小鹿也跑得远了。
想想为个蒜头鼻、腊肠嘴的女人打了一架,他颇是不值。
转而想起那对主仆对自己姓名的鄙视,忍不住又向她们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呸,尔等凡夫俗子,哪里懂得我名字的深意……”
旁边侍仆忙接了下去,“这叫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若非老夫人深通道法之门,再取不出如此妙不可言的好名字来!”
“正是,正是!”朱绘飞很满意,但揉着“飞”疼的臀部又万分不甘,“可惜天下凡夫俗子,都不能意会其中深意!真是愚钝啊,愚钝!”
嗯,曲高和寡也是一种罪。
阿原已走到稍远的林子边,撮口为哨。稍远处很快传来清亮的鹰声相和,同时一道黑影破空而下,掠过杨柳枝,桃花林,俯冲过来。
阿原笑得两眼弯弯,抬起臂膀,那黑影便徐徐敛了翅翼,立于她臂腕上。
褐翅白腹,黄脚乌爪,雪色眉纹下黑目炯炯,昂首四顾时颇有睨睥众人的王者之气。
竟是一只半大的苍鹰,偏偏温驯如鹦鹉,正用它尖锐如钩的黑喙啄着翅膀,然后温柔地看着阿原。
阿原从怀中取出一块油纸,打开,却是一大块兔肉。她递给苍鹰,“小坏,吃肉了!”
那只叫小坏的苍鹰立时双眼贼亮,俯身大块朵颐的姿态更显矫健。
茶馆里的喧嚣已离得远了。两三只黄鹂儿在柳荫间的纵跃着,忽被什么惊到一般,呼啦啦地扑着翅膀飞开。翼尖触到清澈溪水,便有一道细细的水纹悠悠地荡开。桃花开得正盛,正有落瓣随风,轻盈地舞落于一人一鹰跟前。
阿原笑意愈盛,深陷的酒窝似盛了浓郁春意,清美得宛如自画中步出,令人心荡神驰。
其实她的轮廓甚是柔和,只是身材高挑,简简单单一袭布衫裹于身段,亦有种迥异于常人的挺拔骄傲,一眼看去绝无寻常女子的娇羞矜持,何况又是公门中人,纵有疑心,谁又敢多嘴?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