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丝希望能找到他们祖祖辈辈都在拼命寻找,拼命守护的族中至宝,你让他等,他哪里还能静下来那颗滚烫的心去等?
格博克勒甄比却道:“难道族长大人就没想过,凭札克善一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少年,哪有那么巧合的就会在一个民间酒肆里遇到婆离部通的大人物?又有哪个在朝堂之上能动一族之长的大人物会去酒肆里面随随便便的结交一个外乡人?”
族长愕然,可他活了一大把年纪,任秃答族长也有近三十年了,人生阅历丰富无比,只是片刻间便反应过来:“王爷的意思是,这整件事情都是有预谋的?有一只我们看不见的黑手在幕手布局,操纵这一棋局?”
格博克勒甄比点零头,赞许地道:“族长大人一点即透,不愧能统领秃答数十年。此事从头到尾的变数怕是覃儿和我。那只幕后黑手完全没有料到覃儿的医术如此高明,能化解了花瘟疫。更没有想到我会来秃答求医。族长大人不妨把眼光再放得高一点,远一点。我们来假设一下,也许那饶真正目的并不是为了谋求那个所谓的古老而神秘的堂子,也许这个目的只不过是个幌子。我们先设这个假设是成立的,把堂子的事情从这件事件里面剔除出去,那么剩下的一个分支就非常清晰了,那就是花瘟疫。”
族长还没太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拧着眉毛刚想发问。
葛覃却不禁打了寒颤,接口道:“你是,婆离的目的就是想拿秃答人做活人实验,看看花病毒传播速度和致死率到底能达到多恐怖的程度?如果这场人为传播的瘟疫传播速度够快,致死率够高,那么,他们将会把花病毒用于战争?而选择秃答来进行实验,只不过是因为秃答地处偏僻,人们又鲜少与外界人沟通,实验范围可控?妈呀,他们这不是在做生化武器活体实验吗?格博克勒甄比你,你可真行,这么马行空,异想开的事儿你也能想得出来你!”
格博克勒甄比白了葛覃一眼,道:“你这不也想得挺清楚么?什么叫我也能想得出来?这明明是你想的,也是你的!我不过开了那么一个头儿,你就劈哩啪叭的脑补出这么多情节来。覃儿,你戏文看多了吧?不过,覃儿倒是蛮聪慧的,猜的也是八九不离十,离真相不远了。”
葛覃没空理会他的倒打一耙,实在是这个推论太惊悚了,她让自己的推论都给吓傻了。着实有点消化不了这个原子弹爆炸一般的消息,信息量太大,她被炸晕了。
族长更是目瞪口呆,这个结论可是他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得出来的。
格博克勒甄比也不管族长那副呆头鹅似的样子,继续扔炸弹,仿佛非要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意思:“这个推论也并非我凭空猜测的,当然还是有几分依据的。族长请想,如果是因为对秃答的神秘堂子馋涎欲滴,想要霸占那堂子,婆离部人会将这个消息双手奉上,告诉乌苏里人么?乌苏里部实力雄厚又野心勃勃,婆离部与乌苏里人联手无异于与虎谋皮。堂子就算找到了,婆离人也难以染指。若是你,你愿意跟别人分享已经到手的稀世珍宝么?”
族长一边抹着冷汗,一边不停的咳嗽。显而易见,他的心已经是乱到了极点,失去了判断能力。
格博克勒甄比嘴角上扬,一双眼睛灿若星辰。
葛覃总是会迷失在他那双浩瀚无边的眸光中,此刻如同以往,她呆呆的望着他,根本没听到他究竟了什么。
格博克勒甄比突然把脸凑近葛覃,轻声笑道:“妞儿,爷好看么?看得呆了,眼珠子快掉出来啦!”
葛覃老脸一红,很是不好意思。心里暗恨自己颜控狗这恶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正着人家秃答部整族人生死攸关的大事儿呢,怎么脑子就半路跑偏,一头栽到他的盛世美颜里拔不出来呢?真是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葛覃咳了一声,低头不语,掩饰自己的尴尬。
格博克勒甄比仿佛打了胜仗的公鸡,骄傲地一笑,双眼盯着葛覃窘迫的可爱模样,得意地道:“那婆离部不合常理的所作所为就很好解释了。他们对花病毒的破坏力不能确定,故意传播给秃答之后,想要确认结果是否令他们满意,又担心病毒不能催毁秃答,以秃答极为特殊的地理位置,他们攻不进来,所以,以古老的堂子为诱饵,引乌苏里氏入局。婆离或许还做着另一个美梦,若是花病毒散播成功,也可以借机感染给乌苏里氏大军,神不知鬼不觉的灭了肃慎南部这个大部落,婆离就可以一统南部,成为可以与盟主富灵阿部一较高下的强大部落。”
族长听得脑子嗡嗡作响,看着那两个人还在眉来眼去的打情骂俏,便胸中升腾一股强烈的怒气,道:“我秃答部的死活,就算不关王爷王妃什么事。可二位毕竟身处秃答这个险地之中,看上去二位并不害怕,相反,似乎还心情颇佳啊?”
葛覃被族长一顿抢白,得坐立不安的,双手都无处安放,十分难堪。
格博克勒甄比却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闻言,把俊脸一拉,冷哼道:“原本这个局就不难破。族长既然认为这根本不关我的事。那本王不参预也罢。那就不打扰族长与长老们商议大事了。覃儿,我们走吧。”
他起身不由分拉起葛覃的手便欲离开。
族长吓了一跳,他已经毫无主张,一听王爷有托之策,却被他一席夹枪带棒的酸话惹得恼了,连忙起身去拦,一边不停的行大礼、赔不是。
葛覃将手猛地一甩,白了格博克勒甄比一眼,道:“你若有办法,就快出来!卖什么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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