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狍子肉质鲜美细腻,口感一流,那是非常好吃。它的皮毛更是厚实温暖,价格不高但很实用。
珊蛮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还是个遗腹子,由母亲一人辛辛苦苦的把他养大,靠山吃饭的贫苦人家自然是认得傻狍子肉的。
珊蛮打开蜡封,一看肉质纹理便认出是傻狍子肉了,他乐呵呵的跟捡到金银珠宝了似的开心地道:“殿下,这里还有傻狍子肉干呢!看来殿下找的方向是对的,这一定是秃答部的人出村的落脚点,这些人还沿习着咱肃慎古老的风俗呢,不论是谁到了大家共用的落脚点,用了前人在这里留下的东西,必定也会留下吃的用的,以备后来人不时之需!”
少年现在的脑袋瓜子都死机了,所有的事情在他脑子里绞成一团乱麻,剪也剪不断,是理也理不清,跟个二傻子似的在角落里发呆。
葛覃的心里也不比他好受多少。还有三就见分晓了,如果自己真是害他肉身湮灭,魂飞魄散的那个刽子手,即使她能侥幸逃脱珊蛮之手活下来,那她以后的人生将一直活在自责与内疚之中无法解脱。
所以葛覃决定了,她不想欠任何饶,欠别的还好,能拿银来偿还。欠命可怎么还?而且还不是别饶命,是她喜欢的那个男孩子的命。
葛覃情绪低落地默不作声,在山洞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些日常用具,都是陈旧不堪,有的甚至破得无法使用了,刀很钝还有几个大不等的缺口。
葛覃勉强从一堆破烂里面找到一个有缺口的陶瓮,用它装满干净的积雪,把它架在火堆上,又把蜡肉用那把生了锈的钝刀削成薄片放到陶瓮里。
等烧开了锅,葛覃用破陶碗给每个人盛了一碗。
寒冷的冬夜里能够在这深山荒野之中喝上这么一碗肉汤,三个人都觉得冰冷的身体开始由死复生一样,温暖舒适。
一碗肉汤下肚,少年终于是有点回魂了。他嗓音嘶哑,完全没有了原来的清亮:“毛丫头,你我要是真死了,你会一直记得我么?”
葛覃一听这话,立刻眼圈一红,鼻子发酸,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掉下来:“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
少年苦涩一笑:“那你能告诉我你是哪里人氏?出身如何?为什么到不咸山来?”
问完了,他忽然又后悔了,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如果她的答案不能让他满意,他会割舍这段感情,就能不喜欢她了吗?如果她的答案让他满意,又能怎么样?三日后牺牲她让自己活下去,还是牺牲自己让她活下去?他的选择依然是艰难的。
葛覃沉思了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编个身世欺骗他,让他心里舒服一点?实话实?可是,实话实话,她的来历谁又会相信呢?也许只有珊蛮不会质疑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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