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晓东目瞪口呆地听着这一切,内心感到无比震撼。
他轻声问陈怀灵:“所以是你男朋友杀了你?”
“是啊!直到最后一刻我才明白,他是想让我死!”
陈怀灵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哀伤,失望,不解和痛苦。
可能是很哀伤,很失望,很不解和很痛苦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吧,那种淡淡的深根在灵魂深处的感受反而更让人觉得难受。
晨晓东心想,那一定是一段漫长的岁月,他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好轻声说道:“节哀顺变吧!”
可是想了想,节哀顺变这句话应该是宽慰家属用的,对死者用节哀顺变似乎不太妥当。
然而陈怀灵并没有在意这些小细节,她仿佛依旧沉浸在那段痛苦的记忆中。
“你知道被水淹死是什么滋味吗?”她突然问晨晓东。
晨晓东愣了愣,作为南方人,他从小就学会了游泳,他只知道呛几口水会很难受,却无法想象被活生生淹死的感受。
于是他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那感觉就像掉进了地狱,我睁不开眼,无法呼吸,耳朵里全是隆隆的雷声,世界离我而去,痛苦、孤独与恐惧将我包围,像湖底冰凉的水,轻抚着我的每一寸肌肤,直到我死去……”
陈怀灵的语气很温柔,温柔的让晨晓东感到发憷,他忽然觉得电风扇的风变得很凉,凉的像湖底的水一样。
风似乎吹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的心也一阵拔凉拔凉的。
陈怀灵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晨晓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晨晓东觉得那个叫林兵的男人就是个傻逼!
在这个狼多肉少的年代,什么样的人会干出这种蠢事呢?
且不说林兵是在干掉了众多竞争对手之后,才抱得美人归,光是杀人这一条,他就要冒着极大的风险啊。
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呢?
按照陈怀灵的说法,他们当时还是在蜜月期,热恋之中的人居然会做出如此行径,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晨晓东很快就将林兵划到了禽兽一类中。
而且从陈怀灵的叙述中可以肯定,林兵是再三坚持要多绕新湖走一圈,显然他是早有杀人想法,应该是蓄谋已久!
想到这里,晨晓东问道:“在此之前,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陈怀灵沉默着,没有回应。
“有没有吵过架或者争风吃醋,总之就是一些令人产生杀人动机的事!我的意思你懂吧?”
晨晓东举着例子提醒陈怀灵。
陈怀灵沉吟了半晌,最后还是说道:“没有!我跟他的关系一直都处于上升期,几乎连半点矛盾都没有过!”
陈怀灵回忆了半天,说出这个结论的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晨晓东忍不住皱起眉头,这简直就是喂自己吃了一大口狗粮。
既然关系好的那种程度,事情就不该发生啊,这说明其中有隐情。
要么是陈怀灵隐瞒了事实,要么就是那个叫林兵的人是个变态或疯子。
“难道林兵得了失心疯?”
晨晓东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他想看看陈怀灵怎么回答。
然而,陈怀灵却是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的。
“他不可能得失心疯,失心疯怎么会提前制定计划呢?”
陈怀灵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带着我绕新湖走第一圈的时候,一直心神不宁,我想,他那个时候还在考虑要不要这么做吧!”
她又继续补充道。
“是啊,可是动机是什么呢?对了,你这一年没找过他?”
晨晓东下意识地问,他忽然发现,陈怀灵有足足一年的时间去做许多事啊,她为什么……
“等等!你在骗我!”晨晓东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吼道。
“我骗你什么了?”
陈怀灵不解地反问。
“你为什么不去夺林兵的舍,而选择夺我的舍!就算你不舍得那么做,你也可以像我们现在这样,你完全可以看穿他的心,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晨晓东想到这里,后背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他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千万别相信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能相信。
晨晓东不知道陈怀灵是不是漂亮的女人,但是女人的话不能全信,更别说是鬼话了!
“一年的时间,足够你去搞清楚这些问题,可为什么到现在,你才来让我帮忙!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晨晓东几乎是在质问,如果事情真的如陈怀灵所说,他当然愿意真心想帮她,可陈怀灵居然意图不轨。
晨晓东不知道陈怀灵想借自己的手做什么,但他忽然觉得鬼话不能信。
“你错了!”
陈怀灵的声音依旧显得平静。
“我错了?那你给个说法,只要你能把这个谎圆满了,我就帮你!”
晨晓东冷笑着,靠在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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