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你有办法?”
风予淳一听,瞬间来了精神,他激动地握住九儿的手,道:“你若能弄到神族之血救我栖叔叔他们,我就算拼掉性命,也给你找回金丹。”
九儿一时愣住了,半晌没有出声。
她只是看到风予淳这样消沉,心里难受,并没有想过以神族之血要挟换取金丹,风予淳忽然这样,她反而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风予淳慢慢平复下来,赶忙让九儿坐下。
“那我们要如何得到神族之血?要去昆仑山吗?”
九儿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风予淳。
“我的血,就是神族之血。”
风予淳摆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不相信?”
“你不是妖吗?”
风予淳问道。
“元妖通神,这句话风氏一族的人没有教过你吗?”
风予淳一脸茫然,他从来没有听过什么元妖。
“上古极妖之上是元妖,这世上总共有两个元妖,一个是我,生于先八卦的坎离二卦,一个是毕方,生于木之精。几千年前,毕方夺取我全部精元,却算漏了元神,所以我才能死而复生。”
“元神?元神是神族的元核,你有神族的元核?”
九儿点点头。
巽字门内,此刻已经乱作一团。
风之栖之妻祁映元此刻端着汤药,正要送去房内给风之栖服用。还没走到房门口,祁映元的眼泪就不听话地流下来。事发至今,她不知道已经偷偷哭过多少次,双眼浮肿如同两颗红枣,尽管在面对卧床的风之栖时,都仔细擦干眼泪,却早就被周遭的人看个明白,大家心照不宣。
祁映元收拾好自己,推开门将汤药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扶风之栖坐起身子,然后端碗过来,一勺一勺,心喂风之栖喝下。
“映元,施展那洛迦,我本就做好了赴死的打算,你不要伤心难过。”
风之栖知道,她刚才又偷偷抹眼泪了。
“把药趁热喝了吧,这样能好得快一点。”
祁映元不愿意在此时再听他什么生死,只希望这一切都是噩梦,快快过去。
“你不用哄我,我知道我好不了了,炁脉尽毁,从此是废人一个。”
风之栖看着自己的双手,过了许久,他才慢慢恢复一些知觉,那种感觉就像是千万只猛兽在撕咬自己的血肉。只要是曾经法力流淌过的地方,都在疼痛,这股力量无路可去,在他的身体里肆无忌惮地流窜,如同决堤的山洪,所到之处,片甲不留。
风之栖知道,祁映元的汤药并不能帮自己修复受损的炁脉,不过是减轻身体的痛苦罢了。等到这些炁脉彻底凋零,真元萎缩,身上的痛楚自然也就逐步消退了,那时自己就会像个凡人一样,连抵抗散妖的力量都没樱
正在二人面对面伤怀之时,院内传来人声骚动,祁映元轻轻放下已经见底的药碗,走出去查看。
只见风予淳直挺挺地跪在院内,风之柳正在对其大肆训斥辱骂。
“你这个畜生,还不滚出去!”
风予淳低着头,不回应,也不起身,任凭风之柳谩骂也好,捶打也好。
“你既然有决心留书出走,就干脆滚得远远的,何必又跑来祸害我们?楠哥楠嫂十年呕心沥血,竟然养出你这种白眼狼,你还有脸来这里?”
风之柳盛怒之下,在院内抄起一根竹竿,朝着风予淳身上便是一杆打下,结果一时气急失手,竹竿走偏打过风予淳的额头,顿时鲜血如注,染红了他半边脸。
“柳姐。”
祁映元原本也是恨极了风予淳,但见风之柳这一下狠手,怕她真一时冲动把风予淳打死了,赶忙下来阻拦。
风予淳抬起头,看见祁映元,立即跪着上前,拉住祁映元的裙摆。
“祁叔母。”
风予淳的声音低沉,不知是虚弱还是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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