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京都稍偏与北部,虽是六月时节,却也正是牡丹最繁盛的时候。
确实如母亲所言,魏国公府的牡丹可是京都独一份儿的。除却常见的姚黄魏紫赵粉,书生捧墨、玉壶冰心、观音斗、雏凤还巢、醉胭脂、黑凤蝶、紫冠玉带、金花状元这些稀有品种也是一应俱全,竞相绽放,像是要夺走这夏日的颜色一般,灼灼耀目,真真应了那句疑是洛川神女作,千娇万态破朝霞。
不过放眼京都也就只有四王五公这等极尽富贵之家才能有的手笔,不侍候这些东西所耗费的花用,就是寻访各地的罕见品种也都各个价值千金,王侯家为牡丹贫这句话可不是随便着玩闹的。
在场的众公子也是吟诗作赋,舞文弄墨的,舒茗嫣留意了男客那边,都是围着二皇子打着转儿的,裴昭和五皇子均不在。
她近来也听到了五皇子病情加剧,据宫里的御医是每日都咳着血,脉相虚滑无力,情况不容乐观。今日吃了几口饭,染红了多少张帕子,荤腥是一口也沾不得,竟是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舒茗嫣也不免跟着担忧,倒不是对君墨珩,而是若是真如传言那般,裴昭又免不了要劳心劳力。
按理,有杜医手在,君墨珩理应无大碍才是,又怎会生出这样的变数,看来也只能等到夜萧回来才能一探究竟了。
京都别院,地下武场。
传言中久病不能医,身体已被掏空的君墨珩此时却像个猴子一般被倪风遛来遛去,而裴昭则是悠然自得的在一旁好首以待,品茗观赏。
“不来了,不来了,倪风就是故意吊着我,果真是你身边的人,一肚子的坏水。”败下阵来的君墨珩朝着裴昭嚷嚷道,倪风连忙赔罪,君墨珩不在意的挥挥手,“与你何干,你不也是听从子恒的命令?”
完也顾不得什么皇家礼仪,拿起旁边的茶杯一股脑儿的连喝了三杯才罢手。
“不错,一刻钟了,虽然这中间也有倪风让着的缘故,但相比之前也算不错了,”裴昭赞许道,“眼线又多了几个,暂不知道是谁的人,这段日子不要露出破绽,西昌山那边的事情有我盯着。”
“这我都故意让府中的钉子得了我咳血的帕子,怎么这些人还疑神疑鬼的,竟还让御医过来,那情形,怕是要看到我咽了气才肯罢休,得亏是有杜医手在,否则那几人还不知道想怎么殚精竭虑的再想法子出手呢。”
“京都并不是养兵之地,待上林秋狝之后,我会抽调一半的人去军中,若是这边人数过多,我担心你应付不了。”
君墨珩稍稍思忖便明白了裴昭的意思,“怕是上林秋狝后,你也要动身去漠北了吧。”
“不错,冬日漠北牧草稀缺,时不时的会南下掠夺边城,疏忽不得,京都的事你和卓渊商量着,西昌山就别过去了,我会让倪风负责训练事宜,他会寻得机会跟你联络的。”
三人顺着暗道的台阶进了茶室,“如此也好,若是你去了漠北,也可转移视线,只是军营之中也需心行事,老侯爷虽治军严明,可未必就没有眼线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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