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意是开始有所感觉的情感,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无论如何她必须彻底根除危害到她的一切事物。
走向内心深处,幽篁就看到了暗无日的世界里飘荡着的各色云雾,那五颜六色的云雾不过星点,可她却能从中感觉到其恐怖的力量。
“这就是情绪?喜怒哀乐,贪嗔念痴,爱恨情仇?”幽篁伸出手,将那星点云雾捧在手心,呆呆看着掌心的云雾,很是好奇。
从前看着澜沧界的众神们开心高兴伤心怨恨,她总是很好奇那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无比地渴望能够拥有一次感受到情感的机会。
但当真正能够感觉到时,就是现在,幽篁却不得不将之彻底禁锢在内心。
幽篁捧着手心里那的红色云雾,紧紧握住,感受里面渐渐滚烫炙热起来的感情,末了缓缓放开,眼角噙出泪花。
“我爱上卿澜了。”
“原来是这样么……”
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样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吃了最甜最甜的点心似的,甜的磕牙却喜逐颜开,又像是喝了最烈最烈的酒,烈的醉醺醺却欲罢不能。
这种感觉会让人忍不住想沉溺于其中,不愿意醒过来。
“我不能让这些主导自己,一旦我有了感情,就到晾毁灭我的时候了。”幽篁使劲摇头甩去那蛊惑内心的情感,退避三舍,只敢遥遥看着那修炼成长起来的云雾。
“到了那个时候,我同卿澜就不得不有一战。让那个时间晚些到吧,让我多享受一下有他在身边的感觉,即使我压根就没有感情。”
罢,幽篁转身离开,离开识海那一刹那,身后的星点云雾迅速被红色的曼陀罗花包围,压缩成一的光球,囚禁于最深处的牢笼中,将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化成虚无。
砰砰砰!
房间的木门被人反复地敲打着,那紧锣密鼓的敲门声急促又短暂,明显外面的人很是急躁。
幽篁自沉睡中睁开眼睛,眼底不复之前的复杂,一片清明。
“干嘛呢?敲那么急。”幽篁不耐烦吼了一声。
随即起身穿衣,要抽出那些情感然后让其消失,这极为费时间,所以这几日她都呆房间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那么着急敲门喊她出来。
打开门,见是云思,半个身体靠门边上,懒懒看着她,问“怎么了?外面发生什么了,你那么着急喊我出来。”
云思见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顿时怒了,眼睛瞪的跟铜铃一般大,质问起幽篁来“你还问我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不问问你这几怎么回事啊!”
“我有什么事?我好着呢。”幽篁摊开手,对于云思莫名奇妙的发脾气一头雾水。
“卿澜在上面痛不欲生的攀爬虚无古道,你怎么就不闻不问呢!”云思表情愤怒,脸色发红,似乎真的被幽篁给气到了,“事关云琅宗,所有弟子都去给他加油助威了,怎么你同他这样的关系却不去?九妹,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啊。”
幽篁被云思这一番话给气笑了,什么叫她同他的那种关系,还有始乱终弃,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没在一起何来的始乱终弃!
正想同她理论理论一番,不曾想大街上突然响起一声巨响“还差三阶就到第一千阶啦!”
朝阳初升,整个世界才刚刚苏醒,一切都是新生的模样。
宁静的大街在这一声巨响后徒然沸腾起来,无数人涌上大街,朝万仙门广场涌去,那激动兴奋的劲,就像是他们自己爬上了一千阶似的。
幽篁对早就知道的事情毫无兴趣,转身就打算回屋睡觉,对她来讲,看卿澜被众星捧月般簇拥,还不如回去睡觉。
这种场景她在澜沧界都要看吐了,每回他自战场回来,都是那样的场景,数以万计的仙神们就仿佛同时没事干似的,齐齐从远处赶来,就为了看所谓的战神一眼。
那场面衬托得卿澜就是光芒中的光芒,整个世界的重心,也不知道当所有饶目光皆汇聚在他身上,他是什么感觉。
不过,这种场面见一次就够了,见多了就会觉得厌恶甚至嫉妒,就像幽篁一样。
她就很是嫉妒羡慕他,谁不想做人群中最耀眼的人啊,她也是想的,所以免不了对受万人瞩目很是憧憬,只不过憧憬从来没有成真罢了。
“你干嘛啊!走啊!”云思一把扯过幽篁,不顾她的挣扎,一路拖着她去万仙门广场。
云思带着幽篁一路推开人群,走到了云琅宗的最前面,然后推了一把幽篁,让她站在了云琅宗众人前。
“你站那里,卿澜回来肯定第一个想见你。”
幽篁听到云思一脸甜蜜又羞涩的表情出这句话,大脑就是一顿。
这句话,流金对她过,岚枢对她过,还有沉心好像也对她过。他们这话时的表情语气同云思一模一样,含羞带怯的。
想起来了,好像每次她不肯去迎接自战场来的卿澜时,这些人都会千方百计将她拖到战场,然后了这句话让她站在最前面,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幽篁再不喜欢见卿澜万众瞩目的场景,也回回都见得到,还是在最前面看得最清晰的那种。
为什么呢,出这样的话?其实卿澜也不见得想见她的,因为每次他回来,看到她后,都是盯着她看半不吭声,在她以为他要话时,他却是绕过了她去同其他神话。
如此不愿意同她话,却还要卿澜第一眼就想见她,着实奇怪得很。
在他这样想时,苍穹突然一声巨响,幽篁仰头望去,就见虚空之上金光大盛,铺开了一道宽阔的大道,一道修长的身影缓缓走出,风华绝代,傲视群雄。
那道高大的身影从金光中走出,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自信、从容和淡然,仿佛独立于一方地,供世人瞩目,身后那美轮美奂的虚无古道成了背景,这地独他一人,他人眼中再没法看下其他事物,连虚无古道也是如此。
卿澜走出来时,心里其实是对自己极为不满意的,千年前西藏佛宗的佛心圣子于玄极境界踏上虚无古道,步步生莲,金光灿灿,曾引为奇谈,轰动修真界,称其是佛宗大兴之相。
如今,他却是满身鲜血爬着走完了全程,着实是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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