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幸灾乐祸的人不是别人,罗紫薇根据原身的记忆认出来了,都是平日里与杨大杆子家不睦的本家……杨家里那几个本就刁钻刻薄的族人。
就听他们站在人群里,调酸扎刺地声音异常刺耳,幸灾乐祸的样子更是难看极了。
杨大杆子的隔房堂兄媳妇杨王氏,跟开了屏的孔雀似的,尖酸刻薄地道,“我可跟你们说啊,这人呐,做啥事儿可得大方点。
抠搜得连个肉都舍不得给人家吃,再能耐能咋滴?看看,这说不得就啥时候能求着人了吧?嘁……现用现交,当谁是傻子不成?”
杨王氏开腔,自然就有人接茬儿,杨大杆子的亲堂弟媳妇杨谢氏嘁笑道,“就是啊。
要不说这人可别啥好东西都想着自己个儿,等有了啥灾啥难的,求人可就难了。这谁家的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哪能说谁借就能借的?”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根本就没顾忌,引得旁边的一个杨家族里妯娌也附和着,“哎哟,你们这话可说对了。
这做人哪,可别这样眼里没人哪。弄点好的,都想着自己个儿,等有事儿了就想起了亲戚,这话啧啧啧……说出来都脸红。”
罗紫薇闻声紧蹙眉头,耻笑连声,心道,不用你们在这儿落井下石,这人三穷三富过到老,今天你们在这儿火上浇油,那等杨大杆子一旦发达那一天,有你们献媚服软那一天的。
何月娘牵着云秀的手,对杨家这几个族人媳妇也是鄙夷得很。
哼……自家人遭了难,有别人看热闹的,可没你们看笑话的。
你们这样子自以为挺美的,可其不知在别人眼里,就跟镇上耍的那只猴子一样,竟叫人耻笑了。
而在这群冷漠地议论声中,夹杂着杨大杆子老娘那悲怆的哀哭声,“救……救救大杆子啊,救救我的大杆子啊,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大杆子吧。”
远远望去,就见院子里的杨老太太,瘫坐在地上,哭得跟声嘶竭力,几近失明的老眼,几乎没什么泪水了,只有压抑的哭喊声,叫人听了心碎。
而杨大杆子的媳妇儿源氏,更是哭得跟泪人一样,搂着几个胆战心惊的幼小孩儿,惶惶无助而迷茫。
本来她说啥也跟着去镇上的,但是因为路远,云山和大杆子几个人担心她跟着去,拖慢脚程,就没让她去。
是杨氏族里最不受待见的远支兄弟杨桂福,杨桂荣哥俩,领着他们一路狂奔,直奔千阳镇。
源氏在家提心吊胆,本就是个弱女子,一下受了这样大的打击,便承受不住了,倒在地上搂着孩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心怀感激和内疚的大顺子娘,还有他媳妇,儿子闺女,都围在了杨老太太和源氏身边,抹着眼泪劝慰着,一时间,杨大杆子家家有些混乱了。
“杨嫂子,快别哭了,”罗紫薇迈步来到杨德武老伴儿身边扶住了她,温声细语地叫了她一声,“都说这吉人自有天相,桂城这孩子就是遭点罪,肯定没事儿的,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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