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遗产法,儿子死后,父母在世的话,对儿子的财产有部分继承权,沃琳虽不是读的政法系,这一点法律知识还是晓得的。
“辛辛苦苦保住了孩子和财产,你又为什么还是搬出来了呢?”沃琳不解。
宿管阿姨看向夜幕:“我也想和孩子们在一起,可我没有管过孩子的教育,不知该怎么教他们,云越来越像个木偶,太阳要教我怎么和云相处,要训练云恢复生气,还要学习功课,非常辛苦,我患上了抑郁症,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
老公的朋友给她找了这份工作,她从家里搬了出来。
没有了她的存在,云恢复了生气,她的抑郁症也越来越轻,有太阳在她和云中间调和,她和云的关系有了改善的迹象。
最起码,云现在见了她,不会变成木偶的模样,虽然不主动和她说话,但偶尔会回应她。
只是苦了太阳,他自己还是个孩子,却要照看另一个先天缺陷的孩子。
大雨一直下到第二天上午,雨一停,不顾爸妈和爷爷的劝阻,简慷急匆匆离开家,沿着泥泞不堪的路,深一脚浅一脚,走到镇上,已是下午。
等了一个多钟头,不止没有等到去往市的大巴车,连私人经营的中巴车也没有看到几个,简慷越等越心焦,向旁边的商户打听,知不知道怎么回事。
“昨天大巴车就停运了,”老板告诉他,“泥巴路,下那么大的雨,容易出事。”
简慷又问了其他几个沿路的商户,答案和第一个老板的说法大同小异。
他还是不甘心,跑到汽车站去问。
这个所谓的汽车站,只是名义上的,其实是个私人客车管理机构,私人客车的车主每年给汽车站交管理费,汽车站给私人客车排时刻表,省得车主们为了争抢客人闹得太过分。
值班的老人指着停在汽车站的中巴车:“天气预报说还有几天大雨下,小伙子你说说,谁没事敢和老天捉迷藏玩,赚钱没命花,赚钱还有什么用!”
简慷这才注意到,汽车站里停了三辆中巴车,其中两辆中巴车的车窗上都溅有了泥点子。
若是平时,中巴客车是不进汽车站里面的,既然是名义上的汽车站,占的面积自然大不到哪里去,要是有五辆中巴车同时停进去,就已经转不开了。
简慷叹气,看来真的要在家里呆几天了。
从镇上去市沿途有好几段很长的泥巴路,坑坑洼洼,上坡下坡,左弯右拐,完全是村镇之间形成的自然路,没有经过任何修缮,如果真的要连着下几天雨,客车还真不敢出车。
已然是这样,他又能怎么样,只能回家呆着等通车了。
雨又开始下,简慷找地方避雨,等雨小一点,他去邮局给设计院打电话,说明他的境况,设计院那边没有责备他今天的无故旷工,反倒让他不用着急,通车后回去上班就行。
简慷看看天,乌云翻腾,眼看着又是一场大雨要降下,他犹豫要不要赶回家去。
他出来时,爸妈和爷爷就不同意,现在他们还不知在家里怎么担心呢,家里没有电话,他没法告诉他们自己的情况。
可要是现在赶回去,他实在没有勇气再走一遍十几里的泥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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