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趣了。”沈酒道,“那猴儿未解,你也未解,然而这兔精倒是解了”
沈酒笑话宋明远:“人家一个吃素的兔子,都比你这个神仙聪明。”
沈酒本意是想要趁机笑话宋明远,所以才故意不提那猴儿。却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出来,倒险些吓得那兔精摇摇欲坠,要晕倒。
这反应均落到宋明远和沈酒的目光郑宋明远一脸淡然,而沈酒就吓了一跳。
惊吓之余还带着奇怪:“这只精怪你好像很害怕?为何啊?”
沈酒把面目上的惊奇之色展露无疑,且不光如此,他目光中还带了些许的无辜:“我在夸你聪明,又不是在你偷了那猴儿酿酒的绝技你怕什么啊?”
哐当一声。
这下那精怪真的晕倒了。
那精怪大概修行功底不错。即便是吓得晕倒如面口袋那样瘫软在地上软趴趴一团,依然不曾恢复本体。若是此时有外人,见宋明远坐主客位置,沈酒笑容满面的,还以为两位是什么心机不正常的杀手呢。
可是这样两位杀手,来此穷乡僻壤做什么呢?抢那观音庙的香火吗?
呢,若是如此,为何不去南齐都城金陵的鸡鸣寺呢?为何不去南顺都城北海的法华寺呢?来着穷乡僻壤抢几文钱?
倒是这两份酒尚且不错。
这莲花蜜酒虽然还不知道如何酿造方法。但是这竹酒只怕真的要绝迹了。
一坛竹酒,要毁去九九八十一年的竹子。那竹子从竹笋到长成,全部精华都用来酿酒,那定然再无可吃之处。这观音山上,既然长着漫山遍野的翠竹,必然有不少靠这翠竹为生的生灵。九九八十一年不知道饿死了多少无辜生灵。
就为了这一坛竹酒。
沈酒想想就要生气:“做贼心虚原来它也懂这个。怪不得,你还未曾发话,我三言两语下去,就能晕倒。”
宋明远乐:“你倒是不觉得,是那猴儿所为。”
沈酒道:“我虽然对猴儿精怪不知底细,我却是算是明白几分你的若是那猴儿当真流露出来一丝想要作孽的意头,只怕你早让它修为丧尽,重新当猴了。那也再没有这百年后旧地重游的念头了。”
沈酒道这里,着实为那猴儿精怪担心起来。
他瞧一眼那地上晕厥的兔子精,心中隐隐觉得不安起来:“这竹酒方子,许是那猴儿精怪给这兔子精知道的。这猴儿不酿,那兔精就来。反正兔子也是吃素的,也是精怪,有了方子,还愁旁的不成?只是这一坛竹酒要用时八十一年。我们来此也不会这样的巧合。只怕这竹酒酿成有段日子。那兔子精才敢胸有成竹用此来待客。”
宋明远神情略微黯然了一瞬,道:“有百年了。”
沈酒依然还不明白:“为何呢?难道这兔精也是个好酒的妖精?”
宋明远点点头:“那猴儿,倒是有些佛性的。”
沈酒明白。
一坛竹酒,会损害万千翠竹,翠竹虽然不是人畜,却也是时间生灵。
不能生灵不可以食用,他们做道士,当和尚的,也吃花生米,吃青菜,吃粥,吃面,吃包子。
只是这些植物所为的饭食,都要适度,令那些食物有生有落,有长有消。维护万物平衡。而一坛竹酒,换八十一年满山翠竹,没有这个道理。
沈酒明白。
宋明远前来,只怕也是为了阻止这些。
但是如今,他更加关心那猴儿精怪的下落的:“那猴儿精怪呢?如今在何处?”
沈酒其实自觉已经不好。
但是依然不死心,想要问个究竟。
宋明远道:“大概还在这漫山遍野吧。我也不清楚,许要去那山中一趟。”
沈酒道:“何必如此麻烦?问这精怪不就可以?”
不过这精怪反应如此之大,只怕闯下的祸事不。
那猴儿精,只怕凶多吉少。
但是为了一坛子的竹酒,值当吗?
宋明远看出沈酒的不解,道:“这值当不值当,要看心中价值。比方一下,在那凡人眼中呢,你那手中的万物囊不过是个荷包,不值得几个钱但是在你们道门的眼中,那是道教的法器,为此守护,可拼尽道家全门。而落入我神格眼中让它价值连城亦或者一文不值,就是我一念之间。”
宋明远笑得不怀好意。那眼神若有若无飘在沈酒腰间,越发叫沈酒觉得,那宋明远接近他的目的不过是别有用心。
嘴上的轻佻又深情。
白了,不过是馋他的宝物。
呸。
坏神仙。
这万物囊能收纳万物,肚藏乾坤。可是破,也不过是人间道门的法器。
那九上,都云彩做衣,月色为屏,日射可为兵,有什么宝贝寻不到。
一个九的神仙,盯着人家的法器看。真是不成体统。
还未等沈酒出声警惕那宋明远的目光。沈酒腰间的万物囊,似乎是抵抗不了宋明远的打量,偷偷从沈酒的腰侧一方,缠到了另外一边去。
这一派怂样,令人哭笑不得。
哭不得的是沈酒。
笑不得的却是宋明远。
宋明远道:“好个宝物,物似主人型。”
骂谁呢?
沈酒险些跳起来。
这个时候,那兔儿精倒是幽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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