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敦顿了顿,终于说道:“将军,咱们泰山起事的老兄弟都死了一大半了,依我看来恐怕守不住三日,咱们非得给曹公卖命吗?”
臧霸神色突然变得凌厉,随即长叹一声,“曹公与我有知遇之恩,他不嫌弃咱的出身,封我为徐州刺史,我若负他,岂不成了不忠不义之人,弟兄们将如何说我臧霸,这天下又哪有我的容身之地。”
吴敦劝道:“可是这样守下去也不是办法,现在黑山贼攻势凶猛,我们即便拼光了也守不住啊。我查看了四门,除了北门外,其余三门都被冲车撞得开裂了,我想等到明日就会被冲破。”
臧霸一惊,急忙吩咐吴敦,“去把散落于城中各处的石弹收集起来,直接把四门封住,如此一来可防城门不失,也能绝了众将士的逃走之念。”
吴敦一惊,这样做的话,他们岂不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将军,三思啊,如此一来,郯县就成了我等兄弟的葬生之地了。”
臧霸拔出剑搭在吴敦肩头,面色冷漠,“听令行事,不然叫你人头落地。”
吴敦心中一凛,点点头正要听令行事,这时一队黑山军的弓骑兵到城下,左右游走张弓搭箭向城头射箭。
一支支快箭被射上城头,还有不少羽箭被射入城池之内。
“避箭!都起来防备!”臧霸以为黑山军来偷袭,大声疾呼道。
曹兵被惊醒,躲在墙沿或者铁盾之下,弓箭手还不及回射,黑山军弓骑兵已然拨马而走。
“将军,箭上有信!”吴敦指着圆柱上的一支箭说道。
臧霸拔出箭,取下箭杆上绑的书信,臧霸拿在手上看了,与之所料不差,果然是一封劝降书。
其中所言不过是降者既往不咎,献城者高官厚禄,而等萧彦攻破此城,屠戮此县百姓,军民一概不饶。
“好狠!”
臧霸吸了一口凉气,心中竟产生了一丝动摇,若殊死抵抗,将会害及全城百姓性命,而且自己除了一个儿子在许昌为质,他臧霸所有家眷皆在郯县,军中将士的家眷也大多在此,而此战他明知必败,怎能忍心不为麾下将士着想。
“将军,信中究竟所言何事?”吴敦见臧霸观信良久,脸色阴沉不禁开口问道。
臧霸一咬牙,把信撕地粉碎,断然下令,“收集所有劝降书,不准将士私阅,不许议论,违者立斩不赦!!”
“诺!”
“还有,立即封锁四门,不许任何人外出!”
“诺!”吴敦应声道,不过眼神之中,满是不甘之色。
吴敦带队收集劝降书,把所有书信烧毁,又收集石弹往城门口堆砌。
臧霸见诸军士井然有序,并不混乱,便暂时帅帐休息。
初晨时分,臧霸猛然惊醒,只见身前站着吴敦还有数十名将士,向下一看,自己以被牢牢捆在床上。
“吴敦,你敢造反!我心腹何在?”臧霸大怒道。
吴敦长剑指向臧霸咽喉,“宣高,你只顾自己建功立业不管我等弟兄性命,如今大家都听我号令。”
臧霸惊道:“吴敦,你我多年兄弟,莫非还要取我性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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