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昉双目凛然,语气坚定:
“父皇!莫家子女,自长在宫中,有皇祖母的循循善诱、教习礼仪嬷嬷从旁训教,而端庄明义,出类拔萃,就如安乐公主那般,百年难遇的绝世一人,德慧双修的人物,在那种残酷险恶的环境之下,也难保无虞一生,平安终老。若选王室或官员的贵女嫁入迌国,怕是比直接让她门送命好不到哪里去!儿臣今日所言所思,发自肺腑,冒犯圣躬,违逆旨意,请父皇治罪!但儿臣肯请父皇万万三思,斟酌和亲之事!”
皇上走近景昉身边,凝视着他的目光深沉如渊:
“景昉,在朕的记忆里,从未见你如此大义凛然且愤然不顾过,也从未听你,倾吐过这么多的心里话。”
景昉低下头,双目深掩:
“父皇,儿臣逾矩了。”
皇上语气如冷:
“有一点,你得对,下皆是朕的子民。你可曾想过,迌国请求和亲,势在必行,和亲不成,必然反目。难道,朕就可以置下苍生于不顾,与迌国再次血刃疆场,让将士们搏命拼杀,才算是保护住了朕的子民吗?”
“儿臣明白,父皇考虑的是统筹大局,顾念的是苍生万民!但此事,并非只有和亲一条路可校据儿臣所知,迌国当今的王储,后宫妃子众多,他们此番的目的是为了求和,并不是为了和亲。既然如此,宋国也不必再多送去一位公主,只要让迌国觉得目的达成了,此事也就解决了。”
皇上澄思寂虑:
“你分析得确透彻明白,你想怎么做?”
景昉抬起头来,镇定自若:
“父皇,儿臣可以劝迌国使臣打消和亲提议,请给儿臣一点时间。”
皇上目光如洌:
“你有把握?你可知此事可大可,若处理不当,轻则有损国体,重则,以此引发战端,让两国兵戎相见也未可知!”
景昉坚持道:
“儿臣愿意一试,请父皇恩准。”
皇上眼中迟疑的一闪而过:
“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份倔强执念?”
景昉双眸熠熠:
“倘若此事不成,儿臣愿承担罪责,接受惩处。”
皇上安静望着景昉,沉默片刻:
“那我就给你几日时间,若是你的计策无效,和亲之事必须照常进行!朕会在名册中甄选出一位公主,嫁往迌国。”
景昉的眼中尽是欣然之色:
“谢父皇!”
驿馆
迌国大使孜于正在听下属回话。
“孜大人,近两日里,银国那边进出频繁,像是在采买各种珍贵礼品,我悄悄潜入查看,发现南面库房中堆放的都是一些珍宝珠钗,绫罗绸叮”
孜于看向侍卫,疑思不解:
“他们采办这些东西作何用处啊?”
“属下不知。”
孜于挥挥手道:
“你先退下吧,我自有办法知晓。”
入夜,驿馆之南,凌峥的住所。
凌峥安坐在榻上,手里拿着一张礼单,仔细审视:
“都全了吗?”
他的近身侍卫回禀:
“回二王子,所有物品都是按照宋国习俗采办的,我还请教了京都最有名的红媒,一切都再三核对过,没有错漏。”
凌峥双目含笑:
“此事办得好!等我顺利地向宋皇求娶到那位蓬山的思姑娘,定好好嘉奖你们。”
“谢过二王子。”
凌峥不忘叮嘱道:
“此事一定要秘密进行,知道吗?切不可让驿馆中的人发现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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