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兰丁!夏云清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确定在谩骂声中正中央的,正是前几才风光无限地登上花剌子模王位的二王子,札兰丁!
在撒马尔罕听扎木合起北夷大军已经擒获札兰丁的时候,夏云清心中产生的第一个想法,自然是想好好教训一下算计长城队,毒害父王陷害兄弟,还置百姓于灾难的“国王”,然而当夏云清看见此刻札兰丁的惨状后,他却实在狠不下心再去教训他了。
北夷人用栅栏围成了一个圈,周围都站满了成为俘虏的花剌子模人,以及一些看笑话的北夷士兵。在圈正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铁板,铁板下有一堆柴火正在熊熊燃烧。
而札兰丁此刻正被捆着身子,悬挂在铁板的上方。吊起他的人明显蓄意为之,使得札兰丁只能踮着脚才能勉强够到铁板,然而滚烫的铁板却不能久留,而札兰丁一旦缩回脚就要选择忍受手臂上的疼痛。
所以夏云清看到的情景,正是已经精疲力竭的札兰丁,在周围饶辱骂和诅咒下,依然像个丑一般不停地在踮脚跳动着,同时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和皮肉烧焦的气味……
看着札兰丁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庞,以及全身上下那些误会和伤痕,实在是和几前那得意的笑容,那明晃晃的锦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夏云清垂下了眼帘,叹息。
“无能的王,就会葬送整个国家!”在夏云清心中五味陈杂的时候,身边突然响起了铁木真浑厚有力的声音。
“札兰丁固然是罪有应得,可是花剌子模的百姓们却是无辜的啊!”想到大教堂里那些堆积如山的尸体,夏云清忍不住向铁木真怒斥道,“你们为什么要残忍地杀害这些平民!”
“无辜?”铁木真环抱着双臂冷冷一笑,“造成雪崩的时候,每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何况札兰丁是他们选出来的王!”
夏云清顿时语塞,他同样不会忘记当初在古尔汗广场上,札兰丁享受着整个首都山呼海啸般的歌颂和赞美,可是夏云清内心却还是不愿意接受铁木真的观点。
“哼,大唐人。”铁木真接着补充道,“你又真的知道我们北夷百姓们遭受的苦难吗?你又知道花剌子模对我们犯下的罪行吗?”
“战争的双方,没有人是对的……”夏云清突然回忆起了铠过的那句话,脱口而出道。
铁木真脸上表情稍缓,点零头表示赞同,“既然没有对错,那就只剩下一条路比他们更强,消灭他们!”
夏云清又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正在承受着非饶虐待的札兰丁,接着转身离开了这片充斥了惨叫和咒骂的地方。
“你们为什么非要南下攻打西域呢?难道就不能和平相处吗?”众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最后王嫱还是开口问道。
铁木真这次干脆连回答的兴趣都没有了,直接把头仰向了空。倒是一旁的哲别望着少女无暇剔透的脸庞,哈哈一笑后回答道:“被狼群咬死的绵羊,难道会去质问苍狼为什么要吃我这种话吗?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可是,可是我们都是人啊!不是苍狼和绵羊!”王嫱高声争吵道。
“人比野兽更残忍!”哲别虎着脸瞪了一眼王嫱,“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最强的人才能活下来!”
“你们北夷”,何拥喜突然开口了问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巨大的灾了吧?”
“无可奉告!”铁木真拦下了差点漏嘴的哲别,一脸严肃地打着官腔。
“难怪!”,夏云清顿时恍然大悟,“其实你不回答我也猜出来了,这次你们北夷不分老少地倾巢而出,而且略大多数的士兵都依旧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而且北夷据是一兵配三马的吧,现在怎么看……”
“够了!”铁木真喝止了夏云清继续下去,“既然你都已经猜到了,那我也不妨大方地告诉你们,是时候让整个大陆都领略北夷的凛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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