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上官灵芝作势就要离开。
察觉到上官灵芝额头上溢满的冷汗以及眉宇间难以掩饰的慌乱,叶伤寒下意识地追出门,然后说:“上官医生,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可不可以把我也带上手术台,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个帮手,要是中途发生什么意外的话我也可以给你搭把手。”
“这个”
上官灵芝顿时犯难了,毕竟手术台可不是谁都可以进的,就算是病患的家属也不行,这属于严重违规的行为。
然而,回想起之前叶伤寒轻易为江小鱼接续断骨的诡异手段,上官灵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就轻咬贝齿答应下来。
紧接着,她用弱弱的语气说:“伤寒,你也知道医院的规定,非医疗人员是不能进入手术室的,所以,待会儿你只能穿着护士服、戴着口罩进去,还有,除非我应付不过来,你轻易不要出手,就在旁边看着就行啦。”
说到这里的时候,上官灵芝顿了顿,然后俏脸微红,用更加柔弱的语气说:“我想,如果有你在身边的话,我应该可以更冷静地进行手术”
话音落下,上官灵芝已经小跑着离开,独留叶伤寒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回味她那番话。
十步开外,上官灵芝见叶伤寒没有跟上来,于是又扭头娇嗔:“傻站着干嘛呢,难道你不想陪我进手术室啦?”
“哦”
神游天外的叶伤寒回过神来,赶紧快步跟上。
手术室是非常严肃的地方,虽然挤满了医生和护士,但却安静到了极致,无影灯下,套着护士服、戴着卫生口罩的叶伤寒看向手术台上的伤者。
正如上官灵芝所说,伤者的情况非常棘手,生锈的钢筋直贯胸膛,处于昏迷阶段,由两名护士一前一后用手握着钢筋的两端,唯恐钢筋对伤者造成二次伤害。
趁着众人不防备,叶伤寒偷偷用手触碰伤者的身体,轻易透视了伤者的身体。
“看到”钢筋距离伤者的心脏不过半厘米,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外力而对心脏造成不可挽回的致命伤害,叶伤寒不由得眉头微皱。
最让叶伤寒看得头皮发麻的是,这根钢筋在刺入伤者胸膛的过程中,表面附着的铁锈已经遗落在伤者的心脏附近。
康城一医的医疗设备虽然先进,可以准确判断出钢筋所处的部位,但很显然,散落的铁锈是没法发现的。
换言之,这个手术的难点不在于取出钢筋,因为就上官灵芝的医术来看,取出钢筋的过程是一个很平常的手术,真正的难点就在于手术过程中不能伤到心脏,还有就是要将铁锈取出来。
上官灵芝显然也意料到了这些问题的存在,所以,换上手术服的她显得是那么紧张,当护士递给她手术刀的时候她的额头上已经溢满了细密的冷汗。
叶伤寒几度张口想要接过手术刀,但终究还是作罢,毕竟这种时候他说话只会让上官灵芝更加紧张,而且极有可能给上官灵芝带来天大的麻烦。
这种时候,叶伤寒唯一能做的应该就是相信上官灵芝、用眼神鼓励上官灵芝了。
与叶伤寒对视过后,上官灵芝镇定了不少,紧接着,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握紧手术刀伸向上官灵芝的胸口。
好在,就在这时,手术室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有护士说:“上官医生,领导说陈教授已经到了,立刻就可以开始手术,你就作为陈教授的助手!”
“呼”
冷不防听了这番话,上官灵芝不由得暗暗长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伴着铮亮皮鞋踩踏地面发出的清脆声响,一名西装革履的高个子男人已经在十几个医生护士的簇拥下快步而来。
见高个子男人的眉目与陈烟媚有着几分相似,叶伤寒立刻就断定了对方的身份。
这时候,跟在高个子男人身侧的矮胖院长已经说:“上官医生,这位就是陈教授,你可以将手术刀交给他了!”
“陈教授,拜托了!”
如叶伤寒一般戴着口罩遮住面孔的上官灵芝迟疑了一下,然后将手术刀递给已经换上手术服、戴上口罩的陈烟南。
陈烟南微微点头,很有高手风范地接过手术刀。
在听过医生护士对伤者的介绍后,陈烟南立刻就开始动刀了。
不得不说,他的确很厉害,在叶伤寒和上官灵芝看起来非常棘手的手术落入他的手里就变成了家常便饭,他的手术刀堪称精妙绝伦,只四十分钟的时间不到,那根致命的钢筋就已经被取出来。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医生护士无不面露羡艳之色,上官灵芝的眼中更是难掩的激动与崇拜。
“我现在要为病人缝针,护士,麻烦给我可吸收性缝合线”
将手术刀递还给护士的同时,陈烟南用淡淡的语气说。
见陈烟南竟然不考虑残留在伤者身体里的铁锈,叶伤寒正要说话提醒,然而,要是同一时间,变故陡然发生。
匹练一般的鲜血冲天而起,笔直地溅射到陈烟南的头脸之上,白净的医用口罩立刻被鲜血染红!
与此同时,手术台旁边的监控仪器立刻响起警报声。
上官灵芝吓了一跳,赶紧惊呼出声:“糟糕,伤者大出血,心脏附近的大动脉破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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