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带上来的是一个老乞丐,他进来之后,程明东不由地掩鼻问道:“是你在击鼓鸣冤?”
老乞丐跪在地上:“是草民击鼓鸣冤。”
“若是有重要的事情就吧,没什么事就赶紧退下吧。”不是程明东看不起乞丐,是在这个紧张的时刻,其他的事情都是事,可以押后再议。
“草民要告钱德当铺的掌柜。”老乞丐完这句话,温知阑就来了兴趣:“你要告他什么?”
“草民要告他强占了草民的雪梅图!”
事情牵扯到雪梅图,那就不是事了。
“雪梅图是你的?”温知阑问道,他有点不相信。
老乞丐痛诉道:“雪梅图是草民的家传之宝。七年前,草民老家出事,只有草民和女儿带着家底逃到了楚京,楚京繁华,草民一时被迷了双眼,进了如意赌坊的门,家底输尽,唯有一幅雪梅图留在手里。但是雪梅图十分珍贵,草民不敢押在赌坊,就先将女儿押在赌坊,想着去当铺典当了雪梅图换来银钱,还了赌债也赎回女儿。可是没想到,这个黑心的章掌柜知道雪梅图是无价之宝,又见草民无所依靠,竟然用五两打发了草民。草民当然不肯,他们毒打草民,甚至将那五两银子都拿了回去。”
“后来呢?”温知阑问道,他看了一眼章掌柜,已经吓得浑身在打颤,这件事情的真假他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没有银子,草民无颜去见女儿,草民亲眼见着那个王力将她拖进了怡红院,可那个时候草民看着挣扎求救的女儿,连走出去的勇气都没樱后来,草民就沦落为了乞丐,而草民的女儿……”老乞丐哽咽了一下,眼泪划过,“成为了怡红院如今的花魁红玉!”
四下寂静无声,莲止突然开口问道:“你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去找过你的女儿吗?”
老乞丐痛苦地摇了摇头:“就算我死在了街头,也不想再出现在她的面前,还是让她以为我这个做父亲已经死了吧。其实从我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拖进怡红院的时候,我就已经身在地狱了,活着只是煎熬。可是我不能死,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是红玉有什么错?所以我就算是沦为乞丐,我也要等待机会。今钱德当铺被查封,不就是我最好的机会吗?”
“这个人一派胡言!”王劲怒道,“雪梅图怎么可能在他的手上,肯定是有人要害我钱德当铺。”
“王公子,不是本宫不相信你,今日这玉佩一事,就很难服众啊。”莲止插了一句话。
王劲指着莲止:“肯定是你,是你安排他的,对不对?”
“雪梅图染上了一点红色,那是你们在把我打出钱德当铺时我呕出的血不慎溅到了画上,可是你们当时只顾着画,根本没有看到我这个差点就被你们打死的人。”
老乞丐这句话几乎是用尽了他浑身的力气,温知阑闭了闭眼,再次睁眼时双目中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了:“当年父皇因为那红点还怀疑过画的真假,后来鉴别是真才挂在了御书房中,但是这件事只有几人知晓,就算是晚漾公主都不知道。这位苦主不仅能出画上的瑕疵,甚至知道是如何染上去的,还会有假吗?”
温知阑停顿了一下:“可惜父皇那么喜欢那副画,上面染上的竟然是他的子民的鲜血。”
无人敢话,沉寂了许久之后,温知阑再次开口:“这件事本王做不了主,等父皇过问吧,还有先将那红玉带过来问话。”
官差去寻红玉过来,此时已经是晚膳时分,但是没有一个人觉得饿,今发生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怎样?
“七年!”莲止打破了寂静,“章掌柜,你不止害了他七年,你害了他一生,也害了他女儿一生。”
若是当年章掌柜诚心买下那副画,眼前的这个老乞丐只怕已经在楚京站稳了脚跟。就算是站不稳脚跟,拿着钱跟女儿好好过日子,也不会过得差。
可是如今,父亲成为了乞丐,女儿成为了怡红院的花魁!
温知阑想着账本上记载的物件,钱德当铺何止是害了两个人啊?
“王家还真是厉害。”温知阑了一句,“只是仗着莫家吗?”
莫子余一听,立刻就道:“这不关我莫家的事,王家的这些勾当与我莫家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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