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风把伯时吹到我府上来了,你我兄弟有段日子没照面了吧?”想开了也就轻松了,甚至连这个时代的说话方式都省了。
洪涛努力的适应了半年,还是没学会那套措辞。不是自己笨,而是脑子里词汇量太少,不会拽词儿,干脆就按照自己习惯的大白话说吧,爱听不听。
“晋卿府上有美味,小弟前来叨扰一二,如觉不妥那就再加上一位子瞻可否?”
李公麟对洪涛的态度心中应该也有数,不过他既然来了肯定就是做好了心理准备,脸皮一拉,手一伸,指向了对面那个人。
这位的岁数不小了,黑瘦黑瘦的,坐在椅子上就比李公麟高了半头,起身之后,洪涛都得半仰着头看。这让他很是不习惯,但没辙,驸马这幅小塑料体格不仅瘦,还矮。
“子瞻……可是苏兄?”对方只是抱拳带笑的望着自己,洪涛眨巴了好几下眼,终于想起来子瞻是谁了,那不就是苏轼苏东坡嘛!
确实应该是,年纪上苏轼比驸马王诜大了11岁,再加上他被贬到了黄州那个破地方风吹日晒的,想不黑都不成。
“正是苏某人,这一别半载有余,晋卿别来无恙否?”估计苏轼也听说了驸马的变故,对于王诜没进门就认出自己的表现有了心理准备,笑呵呵的上前一步算是正式见礼。
“一言难尽啊……小弟这半年变化太大,真是一言难尽!黄蜂,去后苑拿几本宝绘堂的印本来,再去厨房说一声多准备点羊肉,把锅子点上。等夫人回来之后就告诉她是苏子瞻兄来了,有事去书房找我。苏兄、李兄,此处风冷,请到书房叙话。”
别看洪涛不怎么待见李公麟,对于苏轼还是挺期盼的。俗啊,洪涛也是个俗人,名气这个玩意到他这里也免不了俗。
其实对于苏轼的为人品性他是一无所知,诗词歌赋更是没什么共鸣,只因名气大而已。
“晋卿近来可有新作?”从踏入书房那一刻起苏轼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淡、越来越生硬。
这座书房他来过很多次,多的都数不过来了。但今日的感觉与以前有了巨大的差别,书桌上摆满了金属、木质、竹制的杂物,几乎要没地方放茶杯了。
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驸马没说,但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和作画赋诗无关,更像是工匠们制作某些器物的一部分。
唯一能称得上和书房相关的东西就是一摞白纸,可上面既不是书画也不是词句,到底写的什么愣是没看懂,那些文字明显不是宋人所用。
再看看书架上满满当当的经史典籍,都落灰了。很显然,它们很久没被翻动过,甚至连打扫都不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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