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离微微一笑,道:“我错了,原来你不止有漱口,一天还必须三次以上,要不怎么会有一股奶味。”
“找死!”鲁天肃的双目骤寒,猛地击出一拳。
燕离腹部受到重击,“哇”的吐出一大口苦水。
“燕离,认识到自己的卑微了吗?”王元庆好整以暇地整理衣裳,“可能你永远无法明白,身份上的差距,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的眼神充满怜悯,“真正的权贵,只需略施小计,像你这样的贱民,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燕离抬起头来,依然笑着说:“权贵先生,大家年纪都不小了,幼稚的小手段,不适合我们。”
王元庆摇了摇头,回身去盐水桶里拿出长鞭,“啪”的抽在燕离身上,“可能你觉得幼稚,但我觉得挺有趣。”
只一鞭,被抽中的地方,顿时渗出血迹,盐水从伤口渗进去,疼得燕离差点叫出声来。
叫出了声,就等于示弱,他咬紧牙关不愿吭声。
“还是个硬骨头,我就喜欢硬骨头。”王元庆森然一笑。
接下来,长鞭挥动如灵蛇,眨眼便抽出十来鞭,把燕离周身上下抽了个血肉模糊。
王元庆笑着道:“还能笑吗?”
燕离全身都被冷汗打湿,眼睛都睁不开来,却仍然挂着微笑,“这么点力气,今天忘记吃奶了?”
“唉!”
王元庆叹了口气,道:“其实我跟你同窗一场,又无仇无怨,哪会真的下重手。不过,我姑丈就不一样了。”
说完,他把鞭子交到了张焕发的手中。
唐桑花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她连忙跑到书院后山的凤山园,也就是沈流云的住处求救。
沈流云得知她来意,挑眉道:“我凭什么要为那猪猡说情?”
唐桑花挽着她的手臂,娇声道:“云姐姐,你就当帮人家一次嘛。”
沈流云眉头微蹙,道:“你跟他什么关系?”
唐桑花眨巴眨巴眼睛,道:“同窗好友呀。”
沈流云淡淡道:“我要听实话。”
唐桑花歪着脑袋想了想,娇声道:“姐姐,天下好男人不多,像燕离这样的璞玉更少。人家的喜好就是雕琢璞玉,让他发光发亮嘛。”
“然后再亲手毁去?”沈流云意味莫名道。
唐桑花笑嘻嘻道:“不要把人家想得那么可怕嘛!在我的家乡,人家可是个出了名的爱护小动物以及花花草草天真善良可爱的无敌美少女。”
“没羞没臊。”沈流云白了她一眼,又补了句,“人小鬼大。”
“姐姐!”唐桑花使劲摇她的手撒娇。
沈流云淡淡道:“在这里等着。”
“云姐姐万岁!”唐桑花喜笑颜开地抱住她,“爱死你啦!”
沈流云入宫不是什么新鲜事。通传也不用,直接被带到了紫宸殿外。
姬纸鸢如往常那样批阅着永远批不完的奏折,听到她来的消息,心情甚佳,当即请进来。
“小姨怎么好些时日都没来了。”她挽着沈流云的手,径自坐到御座上。
那御座本就大,两人坐下都不嫌拥挤。
不用她吩咐,自有宫人送来瓜果点心。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沈流云很自然地坐下。
姬纸鸢轻轻微笑,顿时满室生花,“小姨闭关清修,我怎好打搅。”
她很少笑,只有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她才会显露小女儿姿态。对天下人而言,她是九五至尊,是父君,只有在沈流云面前,她才是个孩子。
沈流云竖起玉指,轻点她额头,“少找借口。”
这一亲昵动作,让姬纸鸢感受到了浓浓温情,不由自主地把头埋入她怀中,“小姨,你别当教习,来宫中与我作伴好吗?”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沈流云回绝。
她轻轻抚着姬纸鸢的秀发,道:“我知你过得很苦,但这是宿命。你生来优渥,为天下之最,你不负天下谁负?这就是宿命。未来你走得更远的时候,会感谢这一段经历,那将是你最宝贵的。”
姬纸鸢点了点螓,没有勉强。
她从小就知道,沈流云不会被任何人束缚。
“不要还像个孩子一样。”沈流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被人看到,你苦心竖立的威严要大打折扣了。”
姬纸鸢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来,轻声道:“过两天是他的忌日。”
“他?”沈流云神思有些恍惚。
过了会儿,她淡淡道:“我来是因为别的事。”
“什么事?”
沈流云道:“听说京兆府抓了我一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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