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那人立刻退了回去,干笑道:“原来世子是旧伤发作,难怪,难怪,是在下失礼才是。”
他立马认错,墨长决却得理不饶人,直接站起来对圣上拱手,右臂看着举动便不顺畅。
他面露羞稔,道:“臣右臂伤处隐隐作痛,若非如此,也不会如此慢待圣上,原本旧伤发作,臣应该告病,留在家中休养,实在是不想扫了圣上兴致,才勉强入宫,本以为没什么大碍,没想到还是让圣上见笑了。”
发声那个人已经面如土色了,他都认怂了,至于这么追着咬么,啊?
圣上听后,也十分关心他的伤处,垂问了好几句,又冷淡地说了那人好几句,那人很是诚惶诚恐,低声下气跟墨长决道歉。
“在下不该打趣墨世子的旧伤,实在失礼,自罚三杯,请墨世子不要放在心上。”
墨长决很是温和地劝阻,“唉,在下何曾将此种小事放在心上,阁下不必多礼,不必多礼。”
没有接受道歉,就是不满意,那人便只能咬着牙继续喝,喝了整整一壶御酒,这酒酒劲儿大,他喝得五迷三道,差点就要吐出来。
墨长决才笑眯眯道:“唉,何必呢,既然阁下这么真挚,在下再不接受,反倒像是不识好歹了。”
这才真正接受了他的道歉。
原本众人都以为墨长决是个纨绔,经过这件事情,才意识到,不怕纨绔没文化,就怕纨绔聪明又心机,明摆着折腾那人。
不过那人也不无辜,谁让他不长眼,想将墨长决当软柿子捏呢,结果自己被捏碎了。
平日平西侯府是个边缘人物,坐的位置都靠近太极殿大门,风冷的很,也听不太到圣上说了什么话。
就因为墨长决一个人,竟然撑着整个平西侯府,直接坐在了皇子们的后头,阁老丞相的对面。
墨燃受宠若惊,还十分不习惯,正襟危坐,面色很是严肃。
被圣上笑着打趣,“今日是除夕,去旧迎新,应该高兴才是,平西侯怎么板着一张脸。”
圣上与他说话,整个太极殿的人,所有目光都刷刷刷聚集在他身上。
不光墨燃,他身旁的乔氏都浑身僵硬,连笑容都刻板起来,乔氏都没心思担心别人嘲讽她了,她见到各家命妇投来的目光,都是羡慕嫉妒恨的。
就算墨长决不是从她肚皮里爬出来的,她名义上却是墨长决的继母,连圣上都不好干涉他们的家事。
可却不免有羡慕乔氏的,不用生,便有一个好继子。
圣上、皇后和太后接连敬酒,酒过三巡,他们就借酒劲儿退到后面换衣裳,准备之后再与群臣去观景台观赏烟花,与民同乐。
最尊贵的三个人走了,太极殿变得更加热闹起来,众臣相互寒暄,还有家族不住在京城内,为了参加除夕宫宴,特意从别处赶回来的。
许久不见,大家凑在一起聊天,很是其乐融融。
太极殿果真风大,有那么多人也不管用,幸好世子让陆云瑶全副武装,她紧了紧斗篷,握着温暖的手炉,问道:“殿下可冷?”
“无妨。”墨长决道,“我喝了酒。”
酒能御寒,因为唇上沾了酒液,墨长决看起来越发唇红齿白,看着就像个纯情小书生一般,陆云瑶看着他这副模样,还怪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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