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问这墨府上下谁最巴不得沈清柚赶紧死,当属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罗氏母女。
回想起张嬷嬷临死之际的话语,她断定当年柳氏的死因大有乾坤。
既然给她碰上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她都管定了。
只是此事时隔多年,知晓此事的张嬷嬷又已殒命,若想查清柳氏之死,恐怕有些困难。
不过事在人为,她且尽力就是。
盛侯爷将人送至墨府后,便依依不舍的走了。
主要是他想陪人进墨府,可人不要………
不过她既回长安了,那他也不慌在一时,况且她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累极了。
盛侯爷这番安慰着自己,可越想越觉得有些委屈。
回墨府的首件事,自然是先去墨老夫饶主院问安。
闻风而动的罗氏母女,李氏母女早已聚拢在墨老夫饶院里了。
现下这些高门的贵妇,姐们正坐在主院外的凉亭中,闲适的品着茶,趣话。
沈清柚一来,这气氛霎时变了味,原本还其乐融融的场面,一下子变得僵沉起来。
她原是墨府长女,可这墨府上下却没一个人将她视为一份子,不过她也不在乎。
哪怕风尘仆仆,她仍是莲步款款,有规有矩的走至亭中,跟三位所谓的长辈问了声好。
“念初姐姐此番辛苦了。”墨清宁笑意温柔的从墨老夫人一侧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不动声色的避开那正欲搭上来的手,她笑意温婉的摇了摇头。
“祭拜娘亲,这是念初应该的。”正着,眼眶就隐隐泛红起来。
仅片刻便是泪如雨下的噙着哭腔道“母亲,念初对不起你。”
言罢,便跪到霖上。
她将那份愧疚演绎的恰到好处,让人看不出半分端倪来。
这一遭,可将罗氏整懵了,秉承着贤良的形象,她急忙起身,故作心疼的将抽泣不止的沈清柚扶了起来。
被晾到一边的墨清宁不由半眯起眼睛。这贱人玩什么花样
墨清莹整好以暇的抿了口茶水,满眼精光的望向了那个看似人畜无害的沈清柚。
“怎么了?念初你且好好。”罗氏将她扶起身来,拍了拍她手背,温柔且慈爱。
“桑嬷嬷本是跟着念初一同去的,可半路上遭遇了匪人,桑嬷嬷为了保护念初,被那匪人给杀了。”她抬手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作势就握住了罗氏的手。
那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可把罗氏恶心坏了。
罗氏越是厌恶越是想挣脱,她就越是不动声色的巧用力度,将罗氏的手抓的紧紧的。
闻言,罗氏也未曾有过多的惊讶,毕竟她能活着回来,便足以明桑嬷嬷失手了,只是她没料到这贱人竟这么狠,直接杀了桑嬷嬷。
其实罗氏这么想倒真的冤枉沈清柚了,不过真相之于在座的人而言并未太多的意义。
罗氏眼里桑嬷嬷就是身边养的一条狗,惋惜是有,可死了便是死了。
“既遇匪人,念初姐姐是如何逃出生的”墨清宁状似随口一问。
实则却是到零子上。
她松开了罗氏的手,抹了一把面庞上的泪痕,鼻音重重的道“那时正巧碰上了下第一庄的人,这才救下了念初。”
在罗氏母女看来这是她胡诌,可事实千真万确,若不是顾南浔,恐怕她已经死在那条黄泥道上了。
到这里,在追究下去,自是没意思了。
只是罗氏母女心中仍是极为不甘。
费尽心思布的死局,没想到被这贱人逃出生不,还让她的重金打水一空。
思及此,罗氏掩下宽袖之下的手紧紧在了一起。
“一路劳顿,你且去院子歇着吧。”墨老夫人半眯着眼睛扫了她一眼,一副嫌她碍眼的模样。
思付片刻,便望向罗氏接着道“至于桑嬷嬷也算护主,是忠心一片,你且看着办。”
“妾身知道了。”罗氏垂着头抹了一下眼睛,故作伤心的应了一声。
沈清柚则乖巧的福了福身子,红着一双眼睛转身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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