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目送最后一名师妹回转住处。
妙语轻舒一口气,微微伸了个懒腰。
这一回的“浣溪纱”又结束了,她这一日最主要的工作也算结束了。
以前这种记录敛容峰女弟子是否全数回峰的事,是交给云荷的大弟子秋月负责的。可是秋月性子粗疏,不爱处理这种细致琐碎的活儿,又因为秋月最近在闭关破境,所以这才将这件事交给了心细的妙语处理。
活儿看起来不大,可是万不能出一点错。毕竟敛容峰的女弟子们岁数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定要注意清点人数,不可放任她们跟宗中男弟子们走近,免得坏了敛容峰的名声。因此这记录回峰人数的小活儿也很累人,毕竟敛容峰女弟子们的人数很多,要将每个人的相貌和名字匹配好不是容易的事。
不过也好,妙语也趁此机会与峰中师姐妹混了个面熟,各自的关系处理的也不错。这种人际关系的处理,有的时候比一味的闭门造车增强修为境界还要重要,至少在妙语看来是如此。
所有的人都已经安然准时的回返,唯有提早离开的莺歌不曾露面。
妙语转头看了眼寻花台的一处角落,那里正是莺歌的住处。
眼底闪过一丝不屑,妙语轻轻撇了下嘴。
莺歌不愿翠莹拜入云荷门下,免得翠莹将来争了她的风头,所以时常对翠莹发难。这才闹出了几日前的那场动静,招恼了许多年轻女弟子,落得个形单影只无人相伴的下场。
那么,她妙语又何曾希望莺歌拜入云荷门下过?以往整个敛容峰寻花台,虽然也有数名女弟子是云荷门下,可也只有秋月一个是妙语可望不可即的存在。谁知几年前的宗门大比上,莺歌居然脱颖而出,成功的拜入了云荷门下。
妙语倒不觉得莺歌能够跟自己相提并论,无论是修行资质还是样貌,妙语都未曾将莺歌视为对手。
可令妙语很不舒服的,是莺歌此人一贯的势利眼,看谁能帮自己,便腆着脸上去结交,看谁对自己无用了,那就不再愿意搭理。比如说当初莺歌刚刚进入寻花台之时,看到妙语在云荷面前颇得脸,便一味的凑近乎,后来等莺歌自己也在寻花台混熟了,便不再像以往那样对她恭敬客气了,而且每次当她管束师妹时,莺歌时常在旁呛声。
而且莺歌此人心高气傲,一向自视甚高,言语之间总是时不时的透露出自己的远大抱负,这令妙语尤为不喜。要知道凌霄宗中这么多天资卓绝的弟子,怎么轮也轮不到莺歌出头吧?更甚者,即便要出头,也应该是她妙语才对!
妙语冷笑一瞬,幸好莺歌不擅长人际关系的处理,导致人缘太差,跟她是比不了的。
可笑莺歌自以为自己多么了不得,总以为出人头地的机会很大,殊不知就算有朝一日她能够出人头地,就能任意磋磨他人吗?不说远了,瞧瞧卫轩小师叔,谪仙一样的人物,年纪轻轻身居堂堂峰主高位,可算是出人头地了,还不是对宗中弟子们爱护有加,何曾故意磋磨过任何一个凌霄弟子?
捉摸人心人性,也是修行啊!
对于人心的捉摸这件事上,莺歌连那白狐都不如!来凌霄宗没多久的狐狸都知道审时度势、趋利避害,都知道有些人避开让开就好,有些事看破不说破最佳。偏莺歌这家伙居然故意挑衅有望成为一峰山水镇守的狐狸,能占到什么好处?
妙语轻叹一声,心中暗自思量:“终究是狐狸精,修行虽然慢了点,可是与人相交的本事倒是不赖。待在师尊身边得其宠爱也就罢了,还有卫轩小师叔……”
一想到那袭白衣,妙语心下一黯。什么时候,她才能站到那人身边?怎么就被那狐狸抢了先呢?
正当她转身想要离开时,突闻山道上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妙语皱了皱眉,难道还有刚回转寻花台的女弟子不成?
并不凛冽的山风中,有一个人影踉跄着登上了寻花台。
妙语皱眉看了眼登上来的莺歌,问道:“你明明是先于我们离开的无垢溪,怎么这么晚回来?”
莺歌并未搭理妙语,脚步缓慢的从她身边经过。
妙语这才注意到,莺歌有些不对劲。
整个人显得没精打采不说,往常视线凌厉的双目此时竟是黯淡无光。更怪的是,莺歌身上散发出一种不祥的气息。而且,她带着的那些浣洗好的衣物去哪儿了?
莺歌突然踉跄了一记,整个身躯都怪异的扭曲了一下。
“嗯?”
看出莺歌行动有异,妙语目光一闪。
她本想伸手搀扶一把,可是在刚刚抬起胳膊的刹那,她又放下了手。
因为她突然想起了在无垢溪畔,她注意到的溪水对岸藏着的那个人。
须臾之后,看着渐渐走向住处的莺歌,妙语唇边露出一抹残忍且冷酷的笑。
……
花丛中,趴在地上翻看春剡心经的白玲珑昏昏欲睡。
突然,一滩湿黏的东西落在了狐狸脑袋上,将她猛然惊醒。
狐狸爪子抹了一下,白玲珑愤然道:“靠!姑奶奶的头顶是你们拉屎的地儿?”
摘下身边一株不知名的花茎上一片叶子,擦干净脑袋顶上的鸟屎,嫌弃的将叶子扔得远远的,抬头看了眼天边飞过的几只鸟,白玲珑试图比个中指,可是胖乎乎的狐狸爪子并做不了这个动作,只是刺出了一根指甲指着天上的鸟,骂骂咧咧道:“有本事你们下来,看姑奶奶不生吞活剥了你们!”
又有一只飞鸟飞过,又有一滩鸟屎落下。
这一回白玲珑躲得很快,可是后悔的也很快。
因为那滩鸟屎落在了地上的春剡心经上。
慌忙的扯下一片叶子,怎料越擦越脏,最后整整两页纸全都被鸟屎糊做了一团乌漆嘛黑。
伤心欲绝的撕下两张臭烘烘的书页,白玲珑哀嚎一声:“你们这些扁毛畜生等着,等姑奶奶修为高了、会飞了,教你们再也不敢从凌霄山上飞过!”
发泄完后,白狐低头看了眼被损毁的春剡心经,闷闷想到:“这可咋好?我这还没参悟透彻呢。”
翻天覆地一只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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