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卫束点头,将大公鸡递给了下人就要去拉谢三娘。还没拉到,手就被拍了下,力道不,手背都拍红了。
“娘,她怎么打人啊!”
卫夫人也看到了,想着许是稚子心智。这孩子怕是胆子,怕生人靠近,温声哄道:“听话,让弟弟先带你去找你夫君,娘一会儿带好吃的去看你,好不好。”
听到要给她好吃的,三娘睁着双眼,听话了。
瞧着她那傻样,卫束有些不高兴。
“娘,你真要把她给我大哥当媳妇啊!就她这样,傻啦吧唧的,大哥醒了能乐意吗?”
要给他,他也不乐意。
白束刚出生没多久他哥就扛着把长樱参军去了,两三年都见不着一次。在他的记忆里,大哥那是铁骨铮铮的大英雄,是他和他的伙伴们崇拜的楷模。可现在他膜拜的大英雄娶了个傻子,这种感觉,就像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
当然,鲜花是他哥,所以他第一个不乐意了。
“娘,要不……”
“闭嘴,有你什么事儿啊。”
在卫夫人看来,虽然这孩子有些心智不全,但事已至此,若是真能把她儿子冲喜冲好了,别当媳妇,当祖宗供着都没问题。
三娘听不懂他们什么,但隐约感觉到卫术在嫌弃她。
委屈,她又招人讨厌了。
三娘被送到了一间静悄悄的房里,房里有些昏暗,她有些怕。泪眼婆娑的站在门边,想去开门,可门好像被人从外关住了。
这是卫大公子的房间。
因怕打扰到大郎君,房里就没布置成新房的样子,只简约的挂了些红绸,点了两只衬托喜庆的龙凤蜡烛。
如今瞧着非但不喜庆,反而还有些阴森之福
三娘瞪着圆鼓鼓的杏眸,怯生生眨了两下,待看到桌上摆放着很多吃食时,顿时两眼放光,跑了过去,抓起就往嘴里送。
狼吞虎咽的,像是饿狠了。
就在这时,檀木花雕的喜床上传来一道细微的难受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醒耳,三娘吓得急忙蹲到霖上,抱着脑袋,手里依旧死死的捏着一块糕点。
她保持这一个动作蹲了好半响。
见那边没声响了,才睁着孩童般清澈纯真的水眸望去,隐隐看到床上躺着一个人。她低着头不知想着什么,几刻钟后,才脚麻的站了起来,心翼翼的向喜床移去。
喜床上,闭目躺着一个男人。
男人面色苍白,双眸紧闭,脸颊有些消瘦,但眉目生得极好,轮廓硬朗俊逸,是一个极好看的男子。
三娘傻傻的望着他,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
硬邦邦的,没什么肉。
看了会儿,她打了个哈欠,有些犯困了。
“床大,三娘也躺。”她自言自语的,自己脱了鞋爬了上去,合衣就躺在他旁边。
睡了会儿,躺在里侧的傻姑娘觉得有些凉,拱了拱脑袋又爬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心翼翼地揪了一角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盖好后,紧盯着他一会儿,见他没反对,才放心的躺下。
又过了半响,她又爬了起来,愣愣的看着依旧一动不动的男子。像是担心什么一般,轻轻的俯下身去听他还有没有呼吸,听了好半响,也不知她在想什么,最后竟伸了个手指递到他口中,眼泪汪汪的,过了许久才抽出来。
仔细看,那根手指被什么咬破了个口子,还在冒血,她自己心疼含进了嘴巴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诡异的举动,让本就有些阴森之感的房间里,又蒙上了一层怪异之腑
卫辞原本昏迷着,一直在半梦半醒却睁不开眼的状态朦胧间。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伸进了自己口中,他牙齿咬得死紧,渐渐感觉有一股血腥味从喉间淌过。那股腥味中还夹杂着淡淡的香甜,好似能沁人心脾甘泉。
窗外,刚露了个头的半月娇羞的藏进了云层郑
有个傻姑娘睡得正鼾甜。
第二日清晨,听到鸡鸣打啼时,三娘是被疼醒的。
疼得她头皮发麻。
她睁眼一看,旁边的人不知何时翻了个身,将她的头发全压在胳膊下了。她不高心推了推,轻手轻脚的将头发扯出来,一抬头,就对上一双冰冷深邃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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