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漓的小手紧紧握着牙刷,麋鹿般黑亮的眼睛透着恐慌和不安,死死盯视着那扇开启的石门。
来人显然也非常的小心,脚步声,捏地很轻,要不是殷漓已经习惯了寂静的环境,又熟悉了夜魅修每次进来时的脚步声,恐怕也未见其能够察觉地出来。
随着那道蹑手蹑脚的脚步声地渐渐逼近,殷漓问道了一股怪味儿,像是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又像是涂抹了什么奇怪的香水,这种怪味儿,让殷漓立刻想到了坟墓里腐烂尸体的味道…
难道是鬼?
越想越害怕,殷漓浑身上下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了起来。
随着腐烂尸体的味道,越来越浓重,那个轻悄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迫近,迫近…终于,在那个石门的后面,缓缓露出了一张咬牙切齿,横眉立目,狰狞而又惨白的瘦长脸。
“咕咚”殷漓感到心脏猛的被这张狰狞恐怖的脸,吓得漏跳了一拍,已经紧贴在墙壁上的后背,下意识地朝身后的墙壁又紧缩着靠了靠。
虽然走进来的这个女人长的面孔很恐怖,但是,从她身上穿着的深咖色运动装,殷漓已经可以肯定,她是个人,只不过长了一副鬼的模样。
“你是谁?到这来想干嘛?”
声音尽管有些发颤,但殷漓还是对闯入了目前属于她的领地的陌生女人发出了质问。
面对殷漓的询问,沐雨并没有回答。
只是站在距离单人牀半米远的地方,微眯着狭长的凤目,眉眼极为不善地上下打量牀上,靠墙而坐,身穿着花布睡衣,头顶着一脑袋乱蓬蓬头发,一直在暗地里跟她争男人的女人。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夜魅修从这里走出去,沐雨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看着顶多十七、八岁的小女孩,竟然是已经生过孩子,实打实的女人。
许是因为长时间待在这个地下室里的缘故,女孩苍白的脸上缺少了一丝血色,却更加让人看着水水嫩嫩,灵动地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那双黑葡萄般闪亮的大眼睛,此时,目光里透着一抹惊慌,紧紧盯视着自己。
如果说女孩的容貌和年龄让沐雨嫉妒的简直要发疯,那么女孩身上穿着的睡衣则让沐雨彻底疯狂了。
此时,殷漓身上穿着的花布睡衣,除了中间的一个纽扣是系着的,其余几个全部都敞开着,露出了白希胜雪的肌肤。
而让沐雨发狂的,则是那些裸露在外,雪白的肌肤上,密布着被男人疼爱过的朵朵红梅。
深浅不均,大小不一,让人一看,便知道占有这个女孩的男人,有多么疼爱这个女孩。
而女孩脖颈和胸前的几朵鲜艳樱红的爱痕,刺的沐雨眼睛直发疼。那些,毫无疑问,是中午夜魅修过来时新弄上去的。
醋海翻波,沐雨顿时像被硬按着头喝了几坛子陈年老酸醋,眼珠子都冒出了浓浓地酸气。
尽管恨不得冲上前去,掐死这个让她嫉妒得简直要疯狂的女人,但是,沐雨还是很快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下午,在回到房间,她把整件事情,前前后后仔细琢磨了一遍。
如果,她把这个女孩直接弄死在这里,那么夜魅修第一个会怀疑的人,肯定是她。
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她是不会去做的。
为了不让夜魅修把事情怀疑到她的身上,她已经设计好了一个万全之策。
那就是让女人逃出去。
只要她迈出老宅的大门,哪怕是即可死掉,夜魅修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至于这个女人
她已经注定看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阳了…
而这个是死期到了
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沐雨按捺着心头的怒火,淡淡地对殷漓说道:“我是谁?!相信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猜到了。到这来,是因为修准备午夜要将你灭口了。”
沐雨一边信口雌黄地说着早已经编造好的谎话,一边用狭长的眼眸偷偷打量着殷漓脸上的表情。
然而,让她感到纳闷而又失望的是,殷漓脸上表情,不仅没有露出惊恐,就连刚才眼中的那抹惊慌也淡淡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哀戚和悲凉…
想不明白女人的脸上怎么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在沐雨最初设计这个桥段的时候,脑子幻想的,是女人一脸的恐惧和向她不住地声声地哀求,求她放过她的贱命…
见殷漓始终没有开口向她说一句哀求的话,沐雨只好又自编自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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