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婆咬牙切齿地看着四下众人:“我家铁头没生病,你们要是再干胡说八道,当心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随后,五爪一伸就抓在霍忆持手臂上。
霍建斌看不过眼,挤开人群走了进来,面色冷沉地看着这一幕:“老三。”
霍忆持嘶地一声,将手缩了回来,像是痛极了的样子。
蹙着眉,似是委屈,一脸肉痛,将手臂抬起:“大伯,你可看到了,是她打的我,我不能打回去吧。”
霍建斌生气地又道:“你啊!”
生气不是被人打,不是故意装委屈博同情,而是不喜欢他乱出风头,前头救人已经在他身上落下了许多不好的声音。
在他的思想里,受过高等教育的他们跟有些未经开化的人已经是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要想平心静气地坐下来,沟通交流简直是难上加难。
要爱惜自己的羽毛,就不要随便跌落淖池。
霍忆持这边已经是拿起了手机,抿了抿唇:“我再打个电话,我爷肯定难以想象,我竟然被人给打了。”
他不知说真说假,左手拿着手机,对着电话那头,像唠家常一样,嘴角还撅着抹自嘲讥讽的笑:“爷爷,我被人打了,今天丢大发了……也不能怪我,这里黑白两道的势力都有,我不小心惹上了……我没事,大伯也没事……大伯他是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怎么会打架......你要帮我,好,我等你过来。”
“你真打给我爸了?”霍建斌心想,这等小事还要闹到找家长的地步,他这是真还没长大。
霍忆持耸了下肩,点头道,“没办法,隔代亲你不知道?”
霍建斌抿了下唇,无可反驳。
老张婆气息一噎,瞬间不敢再说话了。呆怔地看着周丽娟,看能不能想办法补救。
周丽娟抽气越甚,她知道这从首都里来的两人身份都不一般。
如今招惹上了,难道真的要将铁头给抓进去精神病院,那自己还怎么当大画家的母亲?
找人,现在就必须找人。
教导主任,对了,王二肯定能帮到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教导主任听到她的心声,陡然就从人潮里挤了出来。
天使!简直了!
周丽娟第一次见到王二身上带着光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现实中的王二,卑躬屈膝地,舔着笑脸面对着那两陌生男人。
不知道跟霍忆持怎么说话,三言两语就把霍忆持给逗笑了。
“可我这都报警了,我爷爷也说要跟你们这边的警察局了解一下情况,要是他们问我报假警怎么办?”
“和解和解,您看如何?等下就让他们给你赔礼道歉。”
“算了,他们的歉我可不敢收。”霍忆持摆了摆手,颜色的神色带着冷冽的寒冰,语气是决然和不可反驳:“但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这傻子必须得严加看管,下次报复我怎么办?”
······
回了住处,霍建斌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大衣,将大衣脱下,那股由外头带来的冷气也被随意地抛在桌边的椅上。
“你说你怎么想的,救人一回就够了,你难道还能救人成百上千回?”
他踢到自己的脚上的靴子,磕在地面上还掉了一地细碎的黄泥,趿着一只软皮拖鞋,背脊微弯,脚步拖沓地就往铺着软垫的梨花椅走去。
“把这事闹大了,对你而言也没有什么好处,不知道外面都是怎么传你的?”
男人在外面衣冠楚楚,其实到了家里,就都变成了抠脚大汉,这句话,无论是放在哪一个男人身上都应验。
霍建斌手抽出香烟点燃,吸了一口后,头靠在身后软枕上,瞬间全身上下的疲倦都被洗净。
没有等到霍忆持的回话就便算,又听到屋外传出了响动,过了不知多久,便听得山上的狸猫叫唤,在暗夜里尖叫声着实让人觉得可怕。
原本想着冲他训诫一顿,霍忆持却姗姗来迟。
等到他进来后霍建斌再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又开始拿着扫帚有模有样地将地上的黄泥扫掉,眼底的嫌弃毫不遮掩,但出去的时候还是顺手把他的靴子也给摆在了外头青石台阶上。
“大伯,你以后把鞋放外面好不好,别把泥都带进来,我都准备了毛拖鞋了你还这样,难怪大伯母要跟你离婚......”
霍建斌:“......”
外院廊下,狸花猫一个一个横躺在长条的红木栏杆上,舒服地在他的抚摸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霍忆持抬手抚了抚猫的肚皮,眼底泛起狐疑之色:“发生什么事了,要藏起来?真是奇怪,你们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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