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奶奶被水呛了,咳嗽了好几下,缓过气来,才道:“我也就是说说。
你说,你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跟一群小孩子们斗气,这么多年修出来的气质给破坏了!
我们都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要懂得修身养性,懂得谦让和心平气和。
不过,孩子们受欺负了,还是不能不坐视不管的。
这点你做的还是不错的。”
赵奶奶轻哼一声,道:“你还好意思来说我,你自己都多久没出山了?眼睛老花的度数怕是连针眼都看不清楚了吧?手抖的针都拿不稳了吧?线,你现在还能劈出多少条?
你一个小脚,还跟着他们一起折腾什么刺绣厂的重整!
陈向东和陈向西他们都是傻子吗?
我看他们精的比猴子都厉害!
他们拿你当幌子,把你的嫁妆都给鼓捣完了,你还帮着他们在数钱!”
“赵姨,你这不是对我们兄弟有意见吧?”陈向西在说话间,就走了进来,解释道,“我们可真没有动我妈妈嫁妆的意思!
这些东西,我们费了老大的劲儿又重新给我妈妈找回来,就是想表达一下我们的小心。
当然,我们也不否认,确实是想借着我妈妈的东西重振一下厂子的威名,给大家留下一个深刻印象。
但,东西仍旧是我妈妈的,这点什么时候都不会变的!
要知道,古时候,这夫家动女方的嫁妆,那可是十分让人看不起的事情。
我们陈家这点脸面还是要的!”
赵奶奶转动着手中的茶杯,道:“你说,你们陈家不会动这份嫁妆,我还真是不相信呢!
陈姐姐的东西怎么少的,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远的不说,小的不说,就说你哥哥陈向东文革时候出事的那次,你妈妈的东西,怕是少了有一半才把他给保出来的吧?
我说句不好听的话,陈姐姐年龄就在那里摆着,你们又是她的亲儿子,也是能想一想的!
不过,这一切,都是陈姐姐去世之后的事情。
她活着一天,你们就算是为了那份嫁妆,也给我好好地把人给供着,不要在这样让她乱操心瞎操心,最后还要跟着受气受累了!”
陈向西双手告饶,好脾气地说道:“赵姨,我比你小不了几岁,这点道理,我哪里会不明白?
你放心吧!
我妈妈的嫁妆没有人敢动的。
而且,我们两兄弟已经跟我妈妈说好了。
说句不该说的话,等我妈妈有了那么一天,她的嫁妆就会像现在一样,成为晨曦刺绣厂的镇厂之宝,专门开辟出一个展区,永远地受后人的瞻仰和供奉。
赵姨,这下,你放心了吧?
不会再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了吧?”
赵奶奶总算是脸上有了点笑意,道:“向西,你也说了,我比你大不了几岁,本来,我是没有这个权利来说你和你哥哥的。
但是,你们两家的女人和孩子们,这几年闹的太不像话了,总是盯在我陈姐姐的这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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