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涯和小林正谈了什么,云涯并不知道。但是,当第二天,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却看到了跪在门外的段天涯。看他的样子,头发稍上还有着很多露珠,便能知道一定是在这里跪了一晚上。
“云师,还请云师高抬贵手,放过小林正!”
在段天涯身边,却是同样站了一晚上的上官海棠。见到云涯出来,便连忙单膝跪地,开口求起了情。
云涯皱眉看了他们一眼:“我不是说了,小林正的来去,完全由天涯做主就好了。何必这样呢?”
“云师恩情,天涯自不敢忘。可小林师弟无论怎么说,都是危害过大明。天涯自知要求过分,羞愧难当。愿以自己一命,换取小林师弟活命的机会!”话音未落,他竟然直接拔出了昨天那把短刀,向着自己的腹部就刺了过去。
云涯脸色一变,手直接做爪,直向着段天涯握刀的手就抓了过去。
天山折梅手!
如此近的距离,段天涯如何躲得过去?当下便被云涯抓住了手腕,紧跟着一扭,便是一个擒拿,夺下了他的武器。紧跟着,云涯一脚便踹到了他的胸口。
电光火石间,上官海棠的惊呼声还没有发出来,跪在那里的段天涯便已经倒在了七八米开外的地上。她吓了一跳,连忙跑了过去:“大哥,你没事吧?”
“蠢货!”云涯恼怒的骂道:“去扶桑学了几年,脑子也坏掉了吗?”
“噗”段天涯吐了一口血,在上官海棠的搀扶下坐了起来。
“简直是混账!”云涯的斥责还没有停,指着他气的手都在发抖:“那小林正不过一个倭寇,值得你这样子?他就是有错,你放了他,你段天涯不会戴罪立功吗?我将你们两个蠢货从京城叫来,为的就是让你们帮我把那些潜藏在各地的倭寇揪出来!
你倒好,自己一死一了百了了?这切腹的毛病,你跟谁学的!东瀛扶桑学了几年,将孔孟教诲全还给先生了是吧!”
段天涯当即面露惭色,一手拄着武士刀跪在地上,一语不发。
云涯一把将那短刀甩在了地上,冷冷的道:“还站那儿干什么?带着这个蠢货滚下去疗伤。”说着,便转身顺着走廊走了出去,还骂骂咧咧的道:“一大早的好心情全给弄没了!蠢货!真是晦气!”
原地,上官海棠苦笑了一声,走了过拉了拉段天涯:“大哥,咱们先回去吧。”
“云师教训的是,我糊涂了。”
“大哥你就是一时钻了牛角尖儿,没有想明白罢了,还是先回去疗伤吧。我看你都吐血了,云师愤怒之下的一脚,可不好接。”
“无妨,都是皮外伤罢了。走吧,看来这次得好好弄清楚这巨鲸帮和水师的牵扯了。”说着,他便捡起了地上的那把短刀,小心的擦拭了两下,这才插回了刀鞘。
身边的上官海棠看到这一幕,眼神略微黯淡了一些。昨晚在地牢的时候,段天涯和小林正回忆在扶桑的岁月的时候,却不知道她便在隔壁的牢房。
所以,关于段天涯的过去,和柳生雪姬的过去种种,海棠全部听在了耳中。
暗自伤神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段天涯将她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心底渐渐地下了个决定。
……
被段天涯搅了兴致,云涯自然是略微有些恼怒,不过在青璃的安抚下,很快便消了火气。
在和那巨鲸帮副帮主李范根交谈了一番,吩咐他继续盯紧长老李天昊的动向之后,云涯便继续钻研起了自己的武功。
这一研究,便是直接到了夜间。可是,就在他安然入睡没有多久,也就是丑时左右,他的房间的门却突然间被人砰砰砰的被人敲响了。
床上的云涯眼睛一下便睁了开来,一个翻身,放在床头的外衣便披在了身上:“什么人?”
“云师,云师救命啊!”
“海棠?”云涯心中吃了一惊,连忙起身打开了门。可门才刚打开,便看到了那被海棠扛着的段天涯。这家伙满身的是血,看起来受伤不轻。
“怎么回事?”云涯大惊失色的问了出来,连忙让开了房门:“快,先放到床上去。”说着,又吩咐道:“出门左转第二间厢房,去叫四剑侍,让她们把我的药箱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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