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李赤心博士胸中有梦,也不可能来的乾清宫里铺上稻草睡个踏实觉,他现在是叛乱分子是逃犯。
在给金发巨汉试过了马应尤后,发现效果却是出奇的好,不仅无痛还不耽误工作,简简单单的几下就不出血了,连李赤心自己都暗呼一声厉害,良心仿品啊,真心是自己那一世老少皆宜居家之必备!谁家要是没有几十上百件良心仿,你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是穿越人士。
当然,李赤心的便宜儿子,见过了马应尤的出色疗效,更是不惜余力地给自己老爹点赞,自然下一个高尔夫球就落到了李来亨的哼哼,你懂得。
茫茫的夜色里,疲惫不堪的不只是暂理肛肠痔瘘科主治医师李赤心。
就在紫禁城里,乾清宫的一侧,七个年老体衰的太监正冒着风雪,用一双双乌七黑的手,将产自天津卫杨柳青窑厂的上等椴木炭,吃力地添进坑洞里,为这乾清宫的地龙中补给着充足而均匀的热量。
外面虽说是飞雪连天,乾清宫的东暖阁中却是春意盎然。一个体态瘦削、面色苍白的年轻人,身穿一件质地考究样式新潮,却又相当轻薄的湖蓝色道袍,似乎已在这青金石的鱼缸旁站了很久。
他身边立着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躬身与这个年轻人轻声地谈着什么。过了不久,就见那个面色青白的年轻人变戏法一般,从腰间金黄色的带子上掏出一个苏绣蜀缎的锦囊,锦囊中盛着一些五色如玉石一样晶莹剔透的鱼食。这个面色冷峻孤高的年轻人,伸出三根钢琴家才有的白皙颀长手指,从锦囊中捻出来几粒五色斑斓的鱼食,他微微翘着洁白如玉的兰花指,将鱼食散进玛瑙石雕成的鱼缸中。几条懒散游泳的锦鳞,不紧不慢的将鱼食吞进口中,估摸着是有些厌倦了同一种食物的味道,一枚青绿色的鱼食,在它的口中漱了一下便被吐了出来。
年轻人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正待说话,便在这时候,暖阁外一名內监轻手轻脚都走了进来,他跪在地上禀告道:“启禀皇爷,孙承宗到了,现在殿外候旨。”
身穿居家休闲道袍,正在乾清宫冬暖阁中喂鱼的不是旁人,他正是李赤心这一世的冤家对头,大明的崇祯帝朱由检。正在投食喂鱼的崇祯,忽听得內监的奏报,不由得出言斥骂了一声这个不懂事的奴才,那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也出声训斥道:“不要惊扰了陛下的鱼!”
內监赶忙摒气息声地立在暖阁的一角不敢说话,那个微躬着身,站在崇祯皇帝身侧的中年人,向这个內监微不可察地挥了挥手,乾清宫中的內监就像是一只被驱赶的青蝇,虽是不甘却只有无奈地转身,悄无声息地退到了乾清宫东暖阁的门外。
外面的雪花依旧像是撒盐一般,扑簌簌地散落下来,此时节空气中的湿度不落到地上不免黏腻湿滑,落到树梢和人的身上,却像是江米小枣的粽子,粘上了一层砂糖那样从乾清宫暖阁中,崇祯此刻站着的角度向外张望,完全可以清晰地看到大殿外伫立着一个银装素裹的人形物,这个几乎被白雪完全覆盖的,正是自己曾经托以重任的首辅孙承宗。
可恨的是,这个不知好歹的孙承宗竟然不顾朝廷的大局,一再上书逼迫自己清徭薄役减免来年的练饷,轻徭薄赋不是不可以商量,但是你为了一己清名却陷朕与不义,没有了徭役朝廷的用度从哪里来,剿匪、平贼,抵御鞑子的内侵都是要银子的最为让自己气愤难平的是,这个被自己看重的首辅,竟然不顾自己大明皇帝的威仪,要求他下诏将几大行将就缚的流贼招安,并让朝廷给予他们充足的兵器粮饷,让这些贼寇去关外同满清鞑子作战。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了,难道说我堂堂大明,就找不出一位能够替朕出关,征战四方的大将之才吗?再有就是,朕要是能够变出来充足的兵器粮饷,还用得着招抚匪寇吗?更何况如今自己已经除掉了那个吃里扒外,暗中与鞑子相互款曲的督师袁崇焕,眼前国家虽乱可是形势大好。
就目前的局势来看,自己的手中可是一水的好牌可打,眼看着放出的那一对王炸,不日就要剿灭流寇平定匪患,你孙承宗现在却让寡人放弃攘外必先安内的好时机,究竟是何居心?难不成你的亲爹叫流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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