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天下的事情我们想不到的还多着哩。”卢象升的心中已然放开了,他不想与自己的仆人就此事对讲。
“我替主人担心”,顾显又说,“老爷今晚说了许多主战的话,他会不会一古脑儿都禀告东厂,报进宫里?”
“恐怕东厂来不及报进里边”,卢象升笑着说,“要是能报进里边就好啦,我的这些话迟早要在皇上面前说出来,早一点让皇上知道我的主张岂不更好?”卢象升在自己主战主战这一点上丝毫没有隐讳。
“可是杨阁老和高大监他们”
“他们?”卢象升轻蔑地哼了一声,“主张订立城下之盟的者只有他们二个人而已,顶多也不过是那几个人,可是满京城有百万士民都反对议和,我所要讲的也正是大家要说的话!再说,皇上是英明之主,我相信陛下不会同意签订有辱国体的城下之盟!”
顾显看到主人激动的神情,不敢再多言,房中的主仆各自想着心事。
吃罢了早餐,稍微休息了片刻,卢象升就开始在仆人们服侍中穿戴起来。当老仆顾显捧出二品文官朝服,侍候他更换身上穿着的便装时,见主人不肯脱去身穿的麻衣,便大着胆子小声问了一句:“老爷,今天去见皇上,还穿这身孝衣在里边么?”
“穿!”卢象升的语气不容置疑
“白麻巾也不换?”顾显又问了一声
古服丧期间束发用的巾,在平日用黑丝,守孝时则用白麻巾。
“不换!”卢象升重重说了一声
“巾会露在纱帽外边,陛见时万一被皇上看见,会不会有些不好?”顾显不愿主人因此而吃了亏,他执拗地问询到。
“国家以孝治天下,岂有父死不戴孝之理?别噜苏!”卢象升不再耐烦解释,他决然说道。
仆人们伺候卢象升穿戴齐整,天也才蒙蒙亮。杨嗣昌已经到来,两个人稍事寒暄,杨嗣昌又对卢象升说了些劝慰的话,这才陪着他一起骑马往着紫禁城的方向走去。
在入皇城陛见的一路上,他们不时看到成群结队的难民,他们就露天睡在街道两旁的屋檐下,人群里不住地有人snn悲哭。
卢象升不忍听也不忍见,只做是掩耳盗铃之范氏,他的心中不时n一般的痛,骑在马上愤愤地想:“看吧!国家已经成了什么样子,还有人想对鞑子委曲求全,可是想没想过民之疾苦,而东虏又岂肯让你苟安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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