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男人的怀里,乔晚晚嘴角染着暖暖的微笑,一双纤细的小手交叠放在身前。
那模样就像什么都不懂的小婴儿,没有任何烦恼,没有任何忧虑,只是安安静静享受着睡梦,乖得不得了。窗外的月光倾泻在怀里安然的小脸,陆湛深敛着沉沉的眸子,薄唇亲吻在那细腻的额头,宽厚的掌心慢慢抚过她的背脊,他喜欢这样抱着她,喜欢这样哄着她,喜欢这样没有距离地感受她的身体和温度,
仿若她的全世界,她所有的依赖和依靠,只有他一个人。
整晚,他几乎没有阖过眼。
陆漫漫与夏穆承那场荒谬绝伦的婚礼,仿佛触动到他某根脆弱的神经,让他心绪不宁。
过往的种种,他曾经的为人处事,那些阴暗,那么狠决,他甚至开始质疑当初的自己……某些事情,某些决定,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究竟是对,还是错。
他只知道,此刻他迷惘了,在遇到她之后,他有了牵绊,有了越来越多的后顾之后,好似被困入一张无边无际的网,这种难以言说的感觉,过去几十年从来不曾有过。
然而,过去的一切他都无法改变,他所能做的,也只是让过去,永远封尘在过去……
比如,乔寒光。
搂着她,他轻柔暗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喃喃自语:“晚晚,不准离开我,一辈子都不准离开我,嗯?”
忽地,一双湛亮的瞳眸撞入他眼底,他的小家伙正睁着眼睛,定定地凝视着他。
轻轻的嗓音透着一股迷茫:“这是第二次了。”
陆湛深只觉得呼吸不再均匀,黑曜石般的墨眸一阵轻缩,有种猝不及防的狼狈感,仿佛被她撞破了他深深掩饰着的某些东西。
“陆湛深……这是你第二次对我说这种话,你怎么了?”
她这会儿,是在做梦吗?还是清醒的?
离开他?为什么要离开他?为什么他又要说这种话?
她觉得脑子有些混沌,好似半睡半醒,好似闯入到一处弥漫着大雾着的森林,好似张开手却什么都摸索不到。
霎时间,一股不安的感觉正包裹着她。
“为什么又要说这种话?上次你喝醉酒,你也说过一样的话,你还记不记得?还是……还是我在做梦吗?我现在,在做梦吗?”
昏暗的夜色,乔晚晚看不清男人的神情,可是空气中仿佛渗入丝丝凉意,就连他的怀抱仿佛也冷却了温度。
她暖暖的小手摸着男人轮廓冷硬的脸庞,贴近过去,软软的唇瓣吻在男人嘴角,很轻很轻,好似羽毛那样,轻轻挠过。
“没关系,没关系的……漫漫会没事的,我老公这么厉害,没有什么是你摆不平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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