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在问意见,可是叶凰兮这样说,京兆府尹竟觉得十分有道理,附和地点点头,等到反应过来之后,立即打了一声惊堂木,严肃地道:“你是大人还是我是大人,用得着你说?那就再等等吧。”
“那在等之前就先让这几位起来吧,在案子未明之前,至于是不是托还得等之后再说。”说着,叶凰兮将地上的燕子楼等人扶了起来。
明明是一个还没有他们个子高的少年,说话却莫名让人信服。
燕子楼更是因为她这一句话,改变了一生。
在之后的科考中一举夺魁成为状元郎入朝之后,他一直记得叶凰兮今日的这一番话,大家都是平等的,在证据证据未明之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权益,下跪,是犯人才需要做的事情。
京兆府尹看着这个大胆的少年,偏偏,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能瞪着眼睛看着他。
没多久,就听到衙役禀告,叶家夫人来了。
叶灵玉看见自己的母亲,心终于落了下来,直接冲了上去,若不是这里那么多人在,只怕早就已经抱着钟氏痛哭出声。
钟氏给了叶灵玉一个安心的眼神,看向台上的京兆府尹,沉声问道:“大人,是非曲直,还请大人明断,我家老爷正在尚书大人府上赴宴,一会便会过来。”
京城一共有三位尚书,这京兆府尹大人就曾是尚书大人的学生,钟氏并未直说是哪位大人,但是京兆府尹却还是听了出来。
京兆府尹点点头,开始审案:“好了,刚才你们说叶小姐偷了你们的玉髓,这边,叶小姐也说你们几个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帮七宝阁的讹人!现在双方各执一词,各自都拿出证据来。”
封管事闻言道:“大人,老朽原本就是状告叶小姐偷盗我阁中之物,此刻却让我们各自拿出证据,还认定这几位公子是托,这不是原告转被告吗?”
“什么原告转被告,你若再胡言乱语,本官先打你三十大板,给你个诽谤官员的罪名。”京兆府尹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封管事却是一阵冷笑,一眼看出了京兆府尹这原本打算偏向叶家的想法,开口道:“大人,我七宝阁每年一度的年节,每年这一天捧场的文人墨客,公子门徒不计其数,难不成,他们都是托?”
府尹大人理所当然地道:“有那些人能说明什么,只能说,谁知道这里面都有谁是你们的托,或者,是你们高价花钱请的托?”
面对京兆府尹这般不讲道理的话,封管事竟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无力感。
自己身为七宝阁的管事,处理过这样的事情无数,以往都是借着主子跟七宝阁的名声行事,却没有想到,这一次会与官员之女碰上,还无法保存七宝阁的颜面,只觉得自己愧对自己的身份和阁主大人。
“那玉髓从叶小姐的身上掉出来,叶小姐总不能矢口否认吧?难不成还要我等赌咒发誓才行?”封管家冷冷地道。叶灵玉瞧见形式一下子逆转,整个人的精气神来了大转变,连带着神色在望向这些人的时候都带上一抹高高在上,反复施舍一般地道:“是从我身上掉出来的又怎么样?那也是你们七宝阁的人暗中塞到我身
上的,认定我一个弱女子为了名声不敢声张,却没有想到我宁愿脸面不要,也要来这公堂之上与你们这帮小人辩上一辩。”这下,不光封管事的脸色不好看,燕子楼等人的脸上都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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