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伯和四个村民领着八个十岁左右的小孩来到镇上找到陈旭。
陈旭此时正在给医卜讲解如何处理收购上来的各种药材,让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用石磨和石臼将这些其中的一些药材处理干净后研磨成粉,然后分门别类的装好。
“小旭,这些娃子我就都交给你了,不听话就可劲儿揍,没啥好说的!”马大伯反复叮嘱说。
这话听的陈旭略有些牙疼,这就和自己小时候上小学的时候爹妈送到学校去和老师说的话一模一样,于是只能笑着说:“大伯放心,我会把他们照顾好的!”。
不过这些小孩子皮是皮,但从小便吃得苦,一个个瘦的跟猴子似的,精神状态都很不错,干活儿也从不偷懒,要知道这个时候的家长比之后世农村的家长更加不讲道理,而且也不会讲道理,一点儿做的不好就是棍棒招呼,所以这些小孩基本上就是每天在挨打中长大的,扛揍的很。
“对了,这是你娘编好的蚊帐,我给你带来了!还有一些晒干切好的药材。”马大伯将一卷用麻布缠裹的蔑丝蚊帐从背篓里拿出来,然后几个村民也都把几个藤筐上面的盖子都打开,露出里面各种药材。
“许医卜过来,帮忙把小河村的这些药材收一下!”陈旭看都没看,抬手把医卜召唤过来。
医卜叫许垆,快五十岁了,放在后世就是一个老中医,可惜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系统的中医理论,对于各种药材的药性也是似懂非懂,大部分时候治病全靠感觉,什么泥巴牛粪马粪树皮都可以拿来往病人嘴里喂,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些病重的塞着塞着就挂了,当然这个时代是没有医闹的,死了也就死了,家属哭哭啼啼的抬回去挖个坑一埋,然后找亭长登记就算完事儿。
医卜老是老,但还是很有眼色,知道这几个人都是里典大人一个村的,因此胡乱翻看了一下,然后就称重。
秦朝称重用的就是提钮横杆秤,和后世陈旭见到的差不多,由官府统一制作发放,不允许民间私自刻秤,不仅秤杆有固定的标准,长短大小都必须严格要求,秤砣更是由匠作少府统一定制重量,各郡都必须按照严格要求打造,不得有分毫差异然后下发至县乡两级,当然这个说法肯定有些夸张,差别肯定会有点儿,但绝对不会太大,因为每杆秤上都刻有制作工匠的名字,一旦出现太过明显的误差,那惩罚是非常重的。
一番称量之后,医卜付钱,马大伯和几个村民都拿到或多或少的钱币,这些都是村里这几天采挖的,不算太多,但林林总总加一起也就一百多钱,拿回去家家户户能够分上一些,差不多能够买上一斗盐了。
送走几个喜笑颜开的村民,陈旭又开始忙碌。
这八个小孩五男三女,虽然穿的已经是最好的一衣衫,但还是破破烂烂衣不蔽体,还需要安排镇上的妇女给他们缝制一套像样的衣服,当然,这件事自然有人代劳。
领着几个同村的孩子去了旁边新修的院子里吩咐几句之后,一个中年人便把几个孩子领走去量身高和安排住处。
“陈老,这些孩子我就交给您了,上午学习识字和算术,下午跟随牛全学习珠算,如果调皮捣蛋可以惩戒一下,但切记不可太重了!”陈旭对每次给他讲解秦朝律法知识的老头儿说。
“里典放心,老朽既然做了这小学的院长,自然一切尽力!”老头儿满脸的兴奋。
陈旭在修这栋清河镇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咨询过他,作为镇上的三老之一,陈老头儿还是很激动,陈旭的做法虽然在大秦前所未有,让一些农夫平民家的孩子读书识字,但对于他来说是提高名望的一个极好的机会,要知道开馆授徒可只有那些名士大儒才能做到,如今他一个穷乡僻壤的耄耋老朽也能做,临死了还能如此露一把脸实在是幸福来得有些突然,因此自然是满口的答应,导致另外俩老头儿都对他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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