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车队驶进了金鱼胡同,有小厮跑来告诉五老爷,说老太太吩咐让五老爷带着沈姨娘自己回去,“……老太太说五太太伺候的很好,一时还离不了她,等过几日再让她回去!”
五老爷这才想起,老太太在京中是有一套宅子的,就在金鱼胡同里的第三家。那还是老太太嫁进房家的时候,老侯爷给的陪嫁宅子。
老太太的陪嫁不少,可这些年又是给父亲治病,又是供自己读书,那些陪嫁也卖的七七八八,只这宅子却是一直不曾卖,因这宅子所在的金鱼胡同跟自己的西堂子胡同是临着的,两家的后院是隔了一道墙,老太太让人在墙上建了道门,打开门来也可以算是一家,关起门来又可以互不打扰,来往却是方便许多。
只是无论老太太住的离自己有多近,却也不是住在自家,总是要受人以柄的。
五老爷神情怏怏的,沈姨娘却是大喜过望,“若是老太太不在,那畅哥儿也不用去住那国子监了,那地方又阴又潮,地方又小,连伺候的下人都没有,只能带个书童,哪里比得了家里舒坦!”
五老爷突而看沈姨娘就有些不顺眼,训斥道,“无知妇人,老太太若是不住在家里,敢明儿朝堂上又得有人多事了……”
金鱼胡同里,房巽扶了二伯祖母坐到厅堂的首座上,五太太哭哭啼啼站在一旁道,“婆母,您若是不跟老爷住在一处,明儿朝堂上说不得又有人要参奏老爷了!”
老太太斜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先别管他,先瞧瞧自己个儿,眼看安姐儿就十五了,虽说那亲事是我帮着定下的,可那好逮也是个伯府,这陪嫁总不好太过寒酸!还有煊哥儿,你打算给他说个什么亲事?难不成真是听老爷的,从你庶婆母的娘家挑个姑娘过来?你还想给他也找个沈姨娘这样的不成?煊哥儿那样用功,若是真是中了榜,怎么也得找个能帮他的岳家,找个贤良懂事的媳妇……”
五伯母听的愣住了,她脸一红,低声道,“婆母、婆母怎么知道老爷要给煊哥儿娶个沈家的媳妇?”
二伯祖母轻哼一声,拍着桌案道,“你是他的亲娘,老爷是个糊涂的,你怎么也跟着糊涂?要不是元姐儿让人去套那沈姨娘的话,你难道还真让那沈家出来的庶女当咱们家的长媳不成?”
有小丫鬟抱了一匹布进门,“老太太、太太,姑娘,冯嬷嬷让奴婢把这匹杏色的富贵牡丹的料子送了来,说是老太太提过给太太做衣裳的!”
二伯祖母点头,“就是这匹!”转头继续训五太太,“你是当家主母,怎么也得把自己打扮的像个主母才是!”
半点脸面也没有给五伯母留。
等老太太歇下了,房巽便去寻了五伯母说话,“……二伯祖母是侯府出身,难免说话真爽,可她心是好的。她也不是不给你留面子,不过是替你着急!”
五伯母拉着房巽的手,眼看那眼泪又要往下掉,“我怎能不知道婆母是为我好?就是我太软弱,那沈姨娘比我会说,又得老爷喜欢,我打扮的再像个当家主母,也当不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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