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给了一百两银子啊,老爷都没见他,周家三爷来了,老爷着急,就让我拿了一百两银子给他,我拿了银子给他,话都没说,他接过银子就走了!”福全脸上得意,似乎想让梅香夸他能干。
房巽欲哭无泪,一百两银子就打发了?不应该啊?难不成那个王老道真是个骗子?王家铁算并不出名,这个老道冒充他没有什么好处,除非这个老道连辽王都骗了,可暴虐的辽王是那么好骗的?
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房巽这样想着,就见到父亲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父亲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的男子。
这个男子,看着倒有几分眼熟。他跟父亲差不多的年纪,只是面色苍面,长着一双桃花眼。本是初夏的天气,在直缀外竟还穿了一件夹袄,房巽看的出神,这是典型的外胖内虚。
“快,叫周叔叔!”见房巽傻傻的看着,父亲连忙从梅香手里把房巽接了过来,看着一旁的男子柔声道,“你的波浪鼓就是周叔叔给你带来的,你还愣什么?”
房巽甜甜的叫了声,“周叔叔好!”
周镇山喜不自胜,他似乎很喜欢房巽,伸手把房巽抱在怀里,用胡须在房巽的脸上轻轻的蹭,房巽咯咯的笑,扭来扭去的躲着。
怪不得看着眼熟,原来这就是周家三爷周镇山。
前世,她并未见过周镇山,可她见过周家的人。
周家三老爷周承司与大伯祖父交好,她曾远远看过,长着一双桃花眼,与这位周家三爷倒有几分相像。
只听说周镇山身体不好,是胎里带的病,周家太爷心疼孙子,这才没有习武,而是走了文官一途,可他虽娶妻却未生子,听说后来从族里过继了个儿子。
父亲叹气,“周兄莫急,你成亲不过两年,实在不行,纳个妾也就是了!”
周镇山一面逗房巽,一面摇头,声音坚定的道,“虽然我家有规矩,四十无子可纳妾,可我不想温媮伤心,若是实在命中无子,也是无法,从族中过继一个承了我的香火也就罢了!”温媮是周三太太的闺名。
房巽心中不屑,周家是有家规,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可周家大老爷周承宗却是首先破了规矩。
周承宗,周家大老爷,因是嫡长子,五岁就跟着老侯爷去了军营,打北戎,平匪乱,一路做到了将军,又在先帝驾崩时助今上登位,威名了得。这样一个威名在外的侯爷,却因养外室成了京中的笑话。
那时候周承宗唯一的儿子周镇岳死了不过半年,周承宗得胜归来,带了个女人和一个男孩子,周家老太爷气的摔了茶盏,周承宗在院子里跪了足足两个时辰才被叫进屋子说话。可周大太太拼死也不同意那女人进门,那时,周镇岳的妻子周大奶奶身怀六甲,都说是个男胎,周承宗没法,只得在京中另租了房子安置那个女人和孩子。
若说是个窈窕的小娘子也就罢了,偏那个女人是个半老徐娘,因为这事儿,周家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周家的这些事儿还是周家三太太送了贴子后,大伯祖母以轻蔑的语气跟房巽说的,又嘱咐她说,周家家教有失,无事就不要来往了。
这个女人和孩子的去向,房巽并没有打听,直到几年后,她才又听说起这个私生子,却让她吃惊不已。
那是盛德二十四年,京城却是出了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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