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这么久,是时候反击了。”
飞将军广手持大弓,跨步走出卫城。
这位须发皆白的兵家诸子,值此兵谋显露,大展身手之时,反倒面上多了些许的沉重。
走出卫城,他做的第一件事,却是弯下自己的腰,对着卫城,对着帝都,重重行礼。
“慈不掌兵,此乃兵家大忌。
若非佛门不动如来来此,本将军在裂药消耗一空之后,便会率军出城。
以血肉磨盘,将七王的最后一丝理智消减。
若不此,不足以引诱七王深入,断绝最后一丝生机。
可乱世之后,数朝大帝才奠定的文景大世,耀世帝都,便会家家缟素,皆奏哀乐。
身为主事之人,本将军,问心有愧。”
老将军抬起身来,岁月沟壑其上的面庞,满是坚毅:“本将军能做的,便是将罪魁之头颅射落。
以此泼天大功,为尔等加封!
身死之卒,哪怕死于裂药,兵不见血,也必以荣耀报之。
七王的头颅,属于本将军,属于卫城之战的诸君!
此战必胜,大离必胜,大离永胜!”
呜!!!!
卫城之上,李敢身着赤甲,为父吹响号角。
两兄皆死于沙场的他,本可特许不参此战。
但他一直在卫城之中,一直在城墙之上。
李敢凡事皆敢,唯不敢坐听金戈铁马声,只恐其入梦而来。
将门之子,怎可安于府宅,唯有沙场,方可寄情。
号角声中,大风吹来。
李广一人,不领一卒,冲向百万军,七法相!
“狂妄!”
楚王戊大喝道:“王叔,我等一齐,先杀了这敢坐空城的兵家诸子。”
可吴王濞,却并没有应身。
这位一手掀动七王谋反的吴王濞停下了攻势,停滞于空中,一遍又一遍的念叨着“帝辇”的名字,状若疯魔。
其余六位亲王见状,摇曳龙躯,将吴王濞团团围住,楚王戊怒极道:“王叔在干什么,难不成没有听到军情?
我等后路已断,没有卷土重来之资了。
若不一战破帝都,下场就是一个死字啊!”
值此关头,居然失神,若是不动如来此刻暴起,拼的重伤,配合大离射术第一的飞将军广,吴王濞说不得便要暴尸当场。
所幸,天下任何一位能臻至法相的存在,都是历战无数之人,都会抓住这一时机,可不动如来偏偏不在这一行列。
自长眠之中归来的不动如来,依旧淡漠不语。
若他不动,便是人世极境也未必能破他的不灭法相。
可相应的,他的杀伐之力极差,连寻常法相,都多有不如。
在斥责之声中,吴王濞回过神来,望向身旁的六位侄子,苦笑出声:“你们年龄尚根本不明白,帝辇意味着什么。
大离之中,唯有一架辇车,能够被称为帝辇。
那就是赤帝当初,以白龙骨肉铸造的辇驾。
赤帝斩白龙而成势,沐浴白龙之血的剑,成就了神器赤霄剑。
而白龙骨,便铸造成了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真龙帝辇!
怪不得,怪不得帝都精兵,数以万计,却能够悄无声息的转移。
真龙能大能能潜能隐,真龙帝辇之中,能够容纳十万师,横至大离之内,任何一处。
是帝巡疆土,何须通知他人?”
“不过就是十万师,王叔何必长他人志气。”
楚王戊冷哼道:“我七国联军,百万之众,便是腹背受敌,又有何惧?
更何况,若卫城之中,再无精兵,就凭这些乌合之众,也能让我等腹背受敌?”
“何止十万师!”
吴王濞长叹一声,缓声道:“真龙帝辇,如帝亲临。
这个帝,不是景帝,而是赤帝!
这天下,是赤帝打下的,大离江山永在,赤帝帝辇之威就永在。
帝辇所过之处,那些被我们一路碾过的城池,便会死灰复燃,应者云集。
百万之众?比之大离天下如何?
好一个景帝,是本王小看他了,原本我等唯一的胜算,就是其要做万世之帝王,天下暗潮涌动,九州难合。
我等清君侧,反倒是占据了些许大势。
可他却反倒利用我等,在我们一路横推之后,在那断壁残垣之上,用真龙帝辇的赤帝之威,号召心有不甘之败军,推拉之间,不仅平定叛乱,还能稳固九州乱局。
好一个万世帝王梦的狂徒,敢行前所未有之事,必有万全之策。
他,他怎么敢啊。”
说到这里,吴王濞满心不解。
那可是真龙帝辇啊。
不同于赤霄剑与国运一体,失去了国运,赤霄剑便无人能够御使,除了在大离帝王手中,赤霄剑就是废铁。
可真龙帝辇,无论在谁手中,都能激发出真龙横击长空之力。
这样一件相对而言,甚至比之赤霄剑还要珍贵的器物,还具备着赤帝亲临的意义。
不惜对百家宣战,也要握紧手中之权的景帝,怎么会舍得,将如此贵重的东西,交给外人。
异地处之,吴王濞做不到这一点。
所以哪怕他知道真龙帝辇的存在,他也从来没有将其列入到自己的计划考虑范畴之中。
唯有出奇,方能制胜。
这完全不合景帝性情的一手,成就了绝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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