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呀,你是姐姐,瑶瑶的性格你也晓得,虽日里总总是副大大咧咧的做派,但有口无心,从没的半点儿坏心思,你姐妹二人可不能闹别扭,有什么话儿,说开便可。”
姜沈闻言微微一笑,回道:“祖母您多虑了,九儿怎会同三妹妹动气呢,疼她还来不及呢。”
“九儿,你都还有娘亲在,但瑶瑶呢,这孩子可怜,打小便没了娘,在外还总总遭人欺负,少了知冷暖的,你们这些个做兄弟姐妹的,本就该多多关照关照她,若她做错了什么事,能担待点儿最好,再不济便教训其一顿,可莫要背地里使绊子。”
姜沈眸光尽是异色,应了声:“成,九儿都听祖母的。”
姜老太太拉着姜沈的手,再使枯掌抚面,倒乖痒痒的。
语重心长道:“几房孩子里,就数你性子温和,遇事沉稳,祖母也晓得,九儿定不会欺负瑶瑶的,好了,祖母累了,你便出去吧。”
“嗯,那祖母早些歇息,九儿这就退下了。”姜沈缓缓为姜老太太掩上门帘,渐渐的,心有不悦。
见自家娘子出来了,锁心赶忙上前,关心道:“娘子,您无事儿吧?!”
“无事儿。”姜沈嘴上说着无事儿,可面儿上却写满了事。
全是心事。
锁心看的明白,但自家娘子不愿说,她也不好继续追问,只得跟在其身后,亦步亦趋地朝客套内走去。
走至半道上时,姜沈忽然停步,面露凝重之色,似在思量着什么一般。
锁心瞧着纳闷,询道:“娘子,您这是怎的了?”
但闻姜沈沉着声儿,询道:“锁心,我上回让你买的东西,可还带着?”
锁心低下头去,亏心事没做,人却虚起来了,支支吾吾道:“二娘子奴婢奴婢一直贴身带着,可这么做会不会不太好呀?”
“拿来!”姜沈不管不顾,依旧伸手讨要。
锁心无奈,只得从自己腰间处,取出一包粉末,担忧道:“娘子咱咱还是再想想别的法子吧。”
姜沈看了眼那包粉末,说道:“你怕什么,这又不是毒药,不过是能让人醉酒的蒙汗药罢了。”
锁心没吭声,这醉倒驴是她去买的,功效她早就问过了,的确毒不死人,可假用这法子对付那郎君,若两情相悦倒还好,不然被人发现了,挨打是失节是大。
“这药你去下后”姜沈轻靠上锁心的耳边,吩咐道。
闻言,锁心甚惊,差些没把那药摔地上去。
“二娘子,咱要不然再想想别的法子吧。”叫她去给人下药,她委实不敢。
姜沈瞪了她一眼,吓得锁心低下头去,再不敢做事了。
“你不帮着做,难道这下药的事儿,还需我亲自来?!若被发现了,要丢也是丢的我的脸,你怕什么?快去!”姜沈轻推了锁心一把,催促个不停。
锁心无奈,只得同姜沈一起回到饭厅。
眼下陈译同汪烨,还有姜禛正聊的开心,笑意挂上嘴角,皆是欢喜的人儿。
“呵呵,你们在聊什么呢?竟聊的如此欢畅,来来来,我给你们倒茶。”姜沈掩去眸中异色,边说边朝茶案走去。
锁心将茶壶提起,于添水泡茶时,她还有些心虚,可一想到自家娘子尚在盯着自己,她也不敢再耽搁了,赶忙将粉末泡入茶内。
热水一冲,半点儿痕迹不留。
恰逢王烨路过,方才锁心的那些个小动作,可全被他看见了。
虽不解,为何泡个茶,还需添这些个奇奇怪怪的东西,却也没往心里去,估摸着或是茶粉吧。
茶泡好了,锁心为众人端茶。
“三姐姐,善远想要出去玩!”姜善远嚷嚷的厉害,总总是坐不住,吵着闹着非得出去玩。
姜禛无奈,虽想同陈译再呆会儿,可眼瞅着怀中的小奶娃还在闹腾着,无奈,只得陪他嚯嚯花花草草去了。
离开时,本想同陈译在交代几句,可话到嘴边,还是吞了回去,只因自己三姐这当子尚在,烦气,都是自己死要面子活受罪,活该。
罢罢罢,走了。
汪烨同陈译倒是聊得口渴了,皆过茶碗便欲大吃一口。
一碗热茶下肚,霎时醒人。
见他二人皆将碗里的茶,吃了个干净,姜沈当下大喜,接下来,等着便可。
果不其然,还没一会儿的功夫,陈译同汪烨二人,便晕晕乎乎的朝地上躺去,眼眸愈来愈沉,直至最后,竟就这般睡着了。
倒也未完全睡去,尚有一丝意识现于脑海当中,只觉浑浑噩噩尤为难受。
姜沈朝锁心使去个眼神,让她将汪烨拖去角落处,可莫要让他再坏了自己的好事儿。
在将陈译搀扶起身,缓缓朝屋外走去。
本想着待会儿便可同郎君同床共枕了,但好巧不巧的,姜禛尚在不远处同姜善远玩闹着,烛光下,隐约可见他二人的身影。
赶忙抱起姜善远,跑上前去,询道:“木头!木头!醒醒!二姐姐!这是怎个回事儿呀?!”
陈译闻见了姜禛的唤声,可他这当子浑身无力,连动动嘴皮子的力气都无。
“呵呵,郎君定是吃酒吃醉了,这会儿早睡过去了。”姜沈并未留步,边搀扶着陈译朝里屋走去,边回道。
“二姐姐且慢,二姐姐这是要带他去哪儿呀?!”姜禛没来由的心头一急,追问着。
“当然是送郎君回屋歇息去了。”姜沈不加掩饰,言罢,便不在理会姜禛了。
她定是故意的,为的便是要让姜禛知晓,令她干着急却又没的半点儿用。
如此一来,身心舒爽。
“回屋?!谁的屋?!不成不成不不成!”姜禛还在嚷嚷个没完,说什么就是不愿让她带陈译回屋。
回哪个屋?想也不用想,定是回她自己的屋了。
姜沈此番倒算走运了,本被姜禛嚷嚷的耳朵都要聋了,却逢崔氏收拾完碗筷路过,闻见这吵闹声,也觉噪耳,当即斥道:“吵什么吵?!若三娘子闲着没事,便同我一块留下来,挪挪桌椅吧!”
姜禛这当子正急着呢,不情愿道:“凭什么是我?!我可还有事儿呢!”
“有事儿?!有什么事儿?!”
“呵呵,三妹妹无事儿,郎君交由我送回屋便可,三妹妹不需担心。”
“既如此,那还不快些同我进屋,一块儿挪挪桌椅,早些忙完也好。”
“可是可是”姜禛左顾顾姜沈,右瞧瞧崔氏,急的她都说不清话儿了。
无奈,最终还是一嘴拌不过两舌,只得眼巴巴的看着他二人贴着胸膛,离去了。
等门关严实了,姜沈就坐到了榻边,羞红着脸给陈译宽衣解带。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做这种事情也着实需要些勇气。
犹犹豫豫的几次下来都没能顺利解开腰带。
姜沈一横心,横竖都是要这么做了,还顾虑那多做什么?
姜沈这次不再避开视线,腰带很快松开,衣服松松散散的就滑落了两边,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
少年常年习武,身材健硕。如今那里衣哪里包裹得住那结实的胸膛。
少女瞧着面露春色,烟霞布满脸庞。
当真是屋外春光明媚,屋里波澜荡漾。
气氛好不旖旎。
姜禛快快收完碗筷,便溜了出来。
她可不放心二姐姐带走了那木头。
若是做点什么,那可怎么得了。
到了姜沈院子,并未瞧着什么人,姜沈又侧耳倾听,似乎屋里有些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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