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落倒是很好奇,“好好的,程姑娘为何就说不用程大人的银子了。”
徐半仙捋一捋下颌上的山羊须,故作深沉,“此事说来话长。”
“那你长话短说。”
“凡事自有头尾,怎可轻易删减,失了真实岂不是要污了人家名声。”
洛落对着徐半仙的一脸正气送上白眼一刀。
“你满嘴跑马的时候还少了。”
徐半仙被这一句气的胡子翘了翘,“我那怎么能叫跑马呢,那叫大实若虚。小丫头懂个甚。”
“我不止懂肾,我还懂心肝脾肺。你到底说不说。”洛落撇了撇嘴。
徐半仙被她怼的无可奈何,只得妥协,“讲讲,这就讲。”
说起来,这位程大人真真是当得起这青天二字。只是这青天对的起百姓,却对不起妻儿。
去年时候,程砚还在明州通判的位子上。明州位于两淮之中,两淮之赋半天下,明州之赋半两淮。可去年却是大灾之年,先是有心怀不轨之人毁堤淹田。再来有丧尽天良之人,侵吞赈灾款项。
赵王便上述,改稻为桑,指明由闫霜行的明州织造局牵头。可朝廷给的赈灾款根本就不够收卖田地,推行新政。
闫家多年受赵王党盘剥早已不堪重负,闫霜行便拼了鱼死网破,将所有赈灾款尽数换成了米粮,也是这些米粮才堪堪保住去岁明州有粮可收。
赵王恼羞成怒欲将奸商乱政的帽子扣到闫霜行头上,程砚一份奏疏痛斥大楚朝堂贪污弊政,力保闫霜行,并查出赵王党羽贪污罪证。
期间,赵王为逼迫程砚将这脏水泼到闫霜行头上,先是重金贿赂,后又将其妻女抓起来进行胁迫。
当时程夫人已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因着受不住惊吓,孩子没保住,大人也去了。
女儿也被下毒毁去容貌。
还好今上生命,将赵王贬为庶民,严查一干贪官污吏,免了灾荒之地明州三年的赋税。
只是程夫人却是再也回不来了,程小姐也与程大人生出嫌隙,父女成仇。
“原来如此,”洛落了然的点点头。“我说这好好的父女怎么有这么大的仇。”
徐半仙也感叹道,“自古家国难两全。”
“阿墨定是恨她爹不顾及她与母亲的死活,所以才如此大的气性。唉~”洛落叹口气。
“程大人为民请命,也有他的不易,此事不好评论对错。唉~”徐半仙叹口气。
洛落与徐半仙一老一小叹气的功夫。
东巷子里鼎鼎有名的刘媒婆,穿红裹绿,花枝满头,带着两个系着红菱腰带的壮汉,扛着一台喜礼大摇大摆的从有方斋前路过,朝着陈家鱼肆行去。
洛落抬起后肘撞了撞徐半仙,“老骗子,你看看着刘媒婆可是要去往陈家鱼肆。”
徐半仙眯着自己的三角眼,观察半响,点头道,“好像是。”
“你且替我看着点铺面,我去看个仔细。”说罢,也不等徐半仙应她,便噔噔噔的向陈家鱼肆跑去。
“不是,臭丫头,求人帮忙还叫人老骗子,有你这样的吗?”徐半仙看着落落的背影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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