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落故作高深,摸摸下巴,只是自己这小下巴没有老郎中那样的山羊胡须,这动作便少了些高深,多了些俏皮,“一柱香,家中可有纸笔,我再给你们开一剂药方,按着方子再喝上一个月,他这病必能有好转。只是......”
“只是什么......还请洛大夫将小儿的病症详细告知,也好让我们做个准备。”
之前那些大夫每每看不好的时候,都会来一句只是令郎的病很难治好,这只是二字,让蒋大伯心头不由一紧。
“只是他这病其实是有心病引起来的,我猜他多半对读书考举这事情太过执着,所以一朝中举才会突然疯癫,若是心病不除恐怕这癫狂病还会再犯。”
洛落将病因对蒋家二老细细道来。
蒋家毕竟是惯常做灯笼生意的,纸笔什么的倒还算常备。
洛落坐在桌边,斟酌再三落笔写了一份药方。
吹干墨迹,洛落将药方交到蒋大伯手中,想了想又叮嘱道,“我这方子与一般大夫开方子的思路不一样,既然你们已经选择了让我医治,那便要信我,我保证我这药下去,定能治好令郎的病。”
蒋家二老,虽心有疑惑,可眼下经过这么多大夫,这位姑娘是唯一一个让他们家儿子叫出一声娘的人。
看着洛落低头拔针的背景,蒋大伯郑重点头,“姑娘放心,小老儿万万不敢拿我这独苗苗的命开玩笑,我这还等着我儿治好病,好进京考个状元回来孝敬我们两个呢。”
洛落将银针一根根数好,收纳整齐,便要起身告辞,“那好,我明日午后再过来替令郎把脉,还有这租铺子的事情,二位可别忘了。”
蒋家婶子将洛落送到门口,一脸感激,“为着我儿这一声娘,我也会把这铺子便宜租给姑娘的,姑娘大可放心。”
洛落笑的眉眼弯弯,小手一拱,“那我便先谢过婶子了。”
“当不得,当不得。眼下天色已晚,姑娘路上千万小心。”蒋家婶子将洛落送到门外,仔细叮嘱。
离了蒋家,洛落满心欢喜,一来行医救人本身就是她爱做的事儿,二来嘛自然就是这铺面搞定了可是解决了这开医馆的头号难题,怎么能不高兴呢。
洛落沿着青石板的街道,脚步轻快的往客栈走去。
夜已深,路上行人已无,天上只剩下半轮明月盈盈独亮。
少女异常轻快的脚步,啪嗒啪嗒敲击在青石板上格外清脆。
不过洛落却听到了不太和谐的声音,这路上除了她的脚步声却还夹杂着其他几声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空气中似乎多了一股若隐若现的鱼腥味儿。
她走的快,那脚步便快,她慢那脚步声便慢。那味道也慢慢浓了起来。
洛落看着不远处的暗巷,勾勾嘴角,姑奶奶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何方小贼,竟敢对姑奶奶意图不轨。
洛落甩着手便拐进了暗巷,在她身后不远处今日下船时那个细眉细眼睛的管事带着个打手正小心的缀着她的步子。
眼见洛落消失在前方的暗巷,两人便颠着步子追了上去。
只是一进巷子,两人便见洛落双手抱胸,笑着看向他们,“今天天气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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