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容嬟问自己,玉儿却是实诚的点了点头。
“过刚则断,过柔则弯,而我想找衡。”她道,“送门的肥羊分两种,一种是纯粹的肥羊,不宰会被别人宰,纵使它有目的,或白或黑,但只要是利益大于不利好,优柔寡断只会饿死人。第二种也是主动门的肥羊,但是,这种肥羊吃了只会满嘴膻,明显的不利大于利益。所以,赵侯爷的我要了无伤什么,念着这个,若他有事我也能举举手。但这些东西不一样了,再怎么美言粉饰解释,都只能冠贿赂二字。”
“人的关系本复杂,世界食物链都这般运行了千万年。生命的存活本不是分明,也无法真的分明。”
“想不想收,能不能做,要不要收,都是自己来判断的,这微妙的感觉别人没办法明白。但我只要知道一点,那是做了这些决定后,无论日后成了怎样的我,都是我自己当初决定的。好得好,坏我也不怨谁。我要是因为贪贿,被贬庶人,那是我自己错。当然,我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人为何要贪?为何想贪?还不是因为自己得不到,而我能凭自己的能力得到,所以要那些会毁了我抹黑我的东西作何?又不是傻。”
“赵侯爷给的东西不会对我不利,我为什么要矫情?我又不打算做绝世好人。”
她说着,眉眼肆意带笑,非常自信。
“玉儿明白了,明日会派人将这些物件送回去的。”玉儿说着,却是真的走到那畔拿了毛笔和宣旨递给了慕容嬟。
会害公主的东西,绝对不能留。左相,右相素来清明,肯定也不会留贽礼。所以,这宫中更不能留了。
慕容嬟见她还真的拿了笔和纸,却是额迹滴汗的接到了手里,然后开始画画。
见她画的不知道是什么,玉儿又道:“对了公主,长安王爷送了一只青色蓝嘴的鹦鹉,齐王爷送了把水墨画扇,也要回了吗?”
这两位王爷送的也不是什么贵礼,要是这么回了,保不准要让两府对公主别眼。
听到玉儿的话,慕容嬟斟酌了瞬停笔道:“若原样退回,对长辈却是不妥,还显得我这小辈无礼。那这般罢,礼尚往来,明个你在屋檐抓个好看些的麻雀,装笼子里给长安皇叔送去。还有齐王,我瞧那边柜子的小盒有一柄蜀锦扇,你把盒子擦擦给送去罢,礼轻情意重。”
慕容嬟完全认真的说罢,便继续在掌心的宣纸作画,看得玉儿嘴角抽了两下。
麻雀不都一个样吗?毛色都一样,哪怎说得什么好看分不好看?倒是那蜀锦扇还不错。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样都原物送回要好。想着,玉儿应声。
这时,慕容嬟又问:“宁公子可进宫了?”
听到慕容嬟问宁公子,玉儿明白了,公主问的宁公子向来没有别人,只有尚书家的公子宁景,便道:“还没有。”
说完,道:“公主,奴婢有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慕容嬟道:“你说。”
玉儿踟躇片刻,便问道:“公主·········公主到底是喜欢侯爷,还是宁公子?”
虽然她感觉公主不喜欢侯爷,但是公主会喜欢宁公子吗?不然为何总是问宁公子的事,还有宁家的事?
慕容嬟闻言,顿了一下,然后道:“玉儿,你觉得呢?”
玉儿忙道:“公主,奴婢不知道。”
她也不敢觉得。
公主是嫡公主,虽不是长公主,但是是皇后娘娘嫡出,和太子殿下一母同胞,身份尊贵自然不用说,所以无数人喜欢公主她是知道的,但是公主喜欢谁,她就真的不知道了。
见玉儿这么说,慕容嬟摇摇头,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继续作画。
而玉儿见此,也是不敢再多问什么了,就福礼退了下去。
慕容嬟依旧执笔作画,那宣纸上,画的不是什么事物,也不是什么侯爷或者宁景,而是宁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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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宁织还没有找到官道,苓儿已经睁开眼醒了过来,看到天都黑了,又打算嗷嗷哭,宁织制止她:“再哭我就把你扔了。”
苓儿只好安静,抓着宁织道:“小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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