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赤着脚跑过来,足踝上的金铃铛清脆作响。
一头浓密如瀑的黑发,肤白如玉,声音动听如银铃。
“阿舞,怎么又这么着急忙慌的?”中年男子面容成熟英俊,儒雅中自有一股锋锐。但此刻凝视着自己最宝爱的女儿,眉目充满溺爱。
“爹爹,你就要去宫里了?也不多陪陪阿舞。”少女嘟起嘴跟父亲撒娇。
旁边的母亲摇摇头:“都十六岁的人了,还要爹爹陪着玩。没过两年嫁出去了,看到时候谁陪你疯!”
少女一听便红了脸,气鼓鼓地道:“才不要嫁出去呢。阿舞要一直陪着爹爹娘亲,还有阿冉。”
母亲摇了摇头,佯装无奈地看了眼爹爹:“你看你看,都是你惯坏的闺女!”
“我的闺女我惯坏,怎么了?咱们君家,难道还养不起一个老姑娘?”男子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肆意,令人为之心折。
他用大手疼爱地揉了揉女儿的头发:“怎么样,爹爹养着你,让你一辈子都在家里待着陪爹爹娘亲!”
少女却又有点不高兴了,闷闷地板起脸来。
“你看,你又不想一辈子在家里做老姑娘,其实我们阿舞早就有了想嫁的人,就是不好意思说,对不对?”男子刮了刮少女的脸颊,狡黠地眨了眨眼。
“我才不想嫁给他呢!他整天那么忙,太傅总派他出去游学,皇上也总叫他进宫。要是嫁给他,不得丢我一个人整天在家里,可闷死我了!”
男子大笑:“阿舞啊,爹爹还没说你想嫁的人是谁,你可就不打自招了?”
“……”少女脸涨得通红,突然又闷闷地吐出几个字来。
“他又不一定喜欢我,他整天说我跟一般的女孩儿不一样,说我整天看些探案的书,打打杀杀的,一点儿都不怕,阿鸢也说女孩子应该多弹弹琴,绣绣花……”她委屈地快哭出来了。
男子但笑不语,突然揽住妻子的肩膀:“少君,你看,阿舞为了宸儿有了少女心事了,原本我还怕咱们女儿心里面只有她的杀人案子呢。”
母亲也是温柔一笑,轻声说:“傻瓜,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司二公子最喜欢君小姐,只有你不知道!”
少女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却掩饰似地开口问父亲:“爹爹,你跟刘叔叔说了没有啊?”
男子有些疑惑:“哪个刘叔叔?”
“就是刘御史啊!你答应过阿舞,让阿舞去他那里看他办案子的!”
男子想起来应承过女儿的事情,笑了笑:“好的,今晚见到了刘御史,就跟他提这件事,上回他还夸赞我们阿舞聪明伶俐,想必会愿意答应的。”
母亲带些不满地拍了下丈夫肩膀,声音却是柔软的:“你啊!还非要把女儿培养成个铁口断案女神探么?到时候不怕太傅那边嫌弃咱们女儿不够贤惠?”
男子摇摇头,朗声道:“这世上贤惠的女子多了,可女神探很少!阿舞,你想做什么,爹爹一定支持你,虽然在南庆王朝女子不能为官,但神探不是官职,爹爹不为光宗耀祖,只为你的高兴。你喜欢就大胆去做,爹爹会一直在你身后!”
少女满心欢喜:“谢谢爹爹!”
“好了,爹爹要入宫了。”男子看了看天色,“马车已经在外面等了多时了,今晚是皇上寿辰,可不好迟到了。”
“爹爹送的皇上什么礼物啊?”少女好奇地问。
男子笑了:“一座佛像,皇上信佛,会喜欢的。”
可是,那一晚,爹爹没有回来。
半夜,她被一道惊雷震醒,那雷声,似乎让大地都在颤抖。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全身发抖,非常害怕。
第二日,第三日,爹爹还是没有回来。
家里笼罩着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声音,仿佛末日来临之前的寂静,娘亲把自己关在房间内,水米不进,连最调皮的幼弟阿冉,也恹恹地在房间里,一句话也不说。
后来,她听乳娘说,爹爹出事了。
那一晚,皇上寿宴之上,亲自打开了爹爹所送的寿礼——一尊紫金藤的佛像。
那紫金藤,是爹爹从南疆千辛万苦带回来的,它生长在悬崖绝壁上,据说百年才长几寸。
如此珍贵的礼物,皇上自然龙颜大悦,亲自打开。
然而,奇变陡生。
就在皇上打开金丝楠木箱的那一瞬间,从佛像合十的掌间,竟然直射出一根锋利无比的小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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