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还是请那个人自己来说比较好。”
舒墨的目光,与另一个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
那是一道丝毫没有畏惧的目光,淡然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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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舒墨在书房内,二丫不小心打翻了那本书册,书册的扉页写着生僻的篆体。
写的是“柳谦”。
舒墨心有所动,抬头凝视这房梁之上的彩绘,发现彩绘确实很新。
她弯下腰,将旁边的太师椅搬起来,架在书桌上。
接着,抬脚跨上椅子,正好可以触及到书桌之上的房梁。
她抬手招呼二丫上来。
二丫连忙跳起来,因为确实有些丰满了,险些弄得舒墨一个趔趄。
舒墨将二丫举起,顺着房梁缓缓移动着。
二丫用力嗅闻着,在某一个点,突然喉咙中发出低低的咆哮。
在那个点,的确彩绘脱了一块。
因脱落的地方刚好绘的是芙蓉白色花瓣,站在下面不怎么看得真切。
舒墨将太师椅再往那边移近些许,站在那个位置,腕间微动,手指便捏住一块小小的刀片。
寒光微闪,那松脱的表面便完全被剖开。
舒墨飞速从袖中取出手帕,包住手掌。
一件东西便落在了手掌之中。
舒墨往下一看,这地方的正下方,是一个样式普通,无甚特别的炭炉,正是方大流烧水烹茶之处。
舒墨将目光再度抬起,突然在半空中一凝。
隔着窗户,有个身影,在远处静静伫立着。
虽然看不清那人的样貌,但舒墨知道那人在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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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像,此刻她在看着她。
“方大流确实是我杀的。”
柳玥缓缓站起身,朝着朱文章施了一礼。
在众人惊愕之极的目光中,继续看着舒墨,声音清澈,更似乎带着种解脱的意味。
“民女柳玥,父亲柳谦,十余年前乃是涿州的一位名士。”
“啊,是柳老先生!”
人群中,有年长者惊讶道。
“当年,我父亲无意功名,却钻研博学,居住在祖父留下的宅子中间,本来过着平淡也幸福的生活。”柳玥淡淡地说着,眼中浮起一丝怀念,接着道,“可是某日,我父亲突然被人检举说写了毁谤朝廷的文章!父亲一向忠君爱国,怎会做如此之事?然而事情越闹越大,朝廷派了人来严查此案,虽然没有确实证据,可我父亲也在狱中关了三年之久。我母亲带着我无所依傍,只得将宅子低价卖了。
那买下宅子的人说我们母女俩日子难过,还给了一个不错的价钱。当时我母女俩都十分感激此人。可怜我父亲在狱中身体被折磨得十分虚弱,出狱不久便含恨去世,母亲不久也随之而去。我无依无靠,一日经过旧时的宅子边,有一个男子刚好路过,我认得他便是当初买我们家宅子的男人,他也认得我,说我若是无处可去,可以回家来住,我感激他的好意,也觉得是缘分。不久,我便嫁给了他,做了二夫人……这个男人,自然便是方大流那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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