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墨静静立在一侧,侧侧头,看着外面灰黑的天,绵密的雨。
这雨啊,真是下得没完没了……
“朱大人,这案子还有什么好审的?都发现关键的证物了。”方博文一听见升堂,便跪在最前面,大声说道,“胡绿衣跟张乐师勾搭成奸,害死我父亲,定当严惩——”
朱文章淡淡地看了方博文一眼:“方大少爷,不需要那么心急嘛。”
“这——”方博文有些疑惑,看了眼舒墨,“小师爷,那蔻丹——”
舒墨浅浅一笑:“蔻丹是死的,人是活的。”
方博文似乎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朱文章先令徐英儿上前,一拍惊堂木,开口道:“徐英儿,你那晚端着烧茶水去书房路上,可有什么停留?做了什么事?”
徐英儿一听此话,脸色猛地雪白。
“你的一举一动本官已经了然于胸,如实道来!”
“民女……民女那晚从储藏室出来后路过小凉亭,因为有些累了,便坐着休息了一下。”
“是否喂了猫?”
徐英儿的脸色更惨白,一双杏眼中浮现出绝望。
“不,不记得了……”
“丁兰兰,本官问你,那日徐英儿是否从厨房拿了些吃剩的碎鱼干,说要去喂猫?”
另一个皮肤略黑的丫鬟抬起身,看了眼徐英儿,嗫嚅道:“是的,英儿特别喜欢花花,那日晚上厨娘做了鱼,是花花爱吃的,英儿就说要拿去喂它。”
“徐英儿,你现在记得了吗?”朱文章看着徐英儿颤抖的身躯,声音冷冷。
徐英儿咬着嘴唇,突然抬起头,似乎是决定了什么似的,抬起头道:“是的,我是喂了猫!”
“那只猫被毒死了,你也知道吧?”朱文章叹了口气,声音中有一丝哀悯之意,“你明明那么喜欢那只猫,却为何毒死了它?”
“没有,没有!我没有毒死它!”徐英儿的嘴唇咬得雪白,似乎在强自忍着眼泪落下,“我……我……”
“若不是你毒死了那只猫,那又是谁呢?”朱文章看着徐英儿,眼神有些复杂。
徐英儿呆呆地跪在那里,这一刻,她恨不得自己就此消失在空气之中。
而她头上的那只象牙簪子,也在不住地颤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收在监内,没有好好地梳头,那根簪子绾得有些松,倏然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白色的弧线,坠落在了地上!
清脆的一声!
旁边跪着的方博文一直都凝视着徐英儿。
见到那根簪子滑落,他的眸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光芒,英俊的面孔也有些许扭曲。他侧过身,捡起了簪子,递到徐英儿的手上,柔声道:“英儿,你的簪子!”
“哦,我的……簪子。”
徐英儿呆呆地看着方博文,眼中似乎有万语千言,却只是静静地将簪子绾在了发上!
她一咬唇,似乎有什么事情,就此决定。
“徐英儿,本官方才的问题,你可听清楚了么?若不是你毒死的猫,那又是谁?”
“是我。”
徐英儿突然干脆地回答。
“什么?你说猫是你毒死的?”
“是的,毒死猫的是我,毒死老爷的……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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