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被吓了一跳,本能的一缩脖子,第一个反应是去摸放在衣服里面的左轮手枪,他以为是枪支走火,可是那枪口依然冰凉,很显然开火的不是他这一支枪。
他回头去看孟姜女,发现孟姜女也诧异在朝他这边看来,两人的视线瞬间交汇在一起。
“也不是她,哪里来的枪声?”
就在陈长安还在思索着是何地的枪声,枪声便又一次传来,比刚才的更清晰,还伴随着汽车蒸汽引擎的轰鸣声,和吵闹的叫嚷的声。
“在身后!!”
陈长安猛的转身向后面望去,他的瞳孔瞬间缩了起来!
只见在雨幕的后方,他们来时的地方,有两支改装的敞篷油桶车的车队,正并排飞奔着向着这个方向疾驰而来。
两支车队里的每一辆油桶车上,都超载的拉着七八个人,他们或站或立或挂在车上,穿着奇形怪状的服饰,或者是光着膀子露出一身彩绣的纹身,挥舞着砍刀和老式的火绳枪,一边朝对方车队的人粗鄙的叫骂着,一边往给火绳枪笨拙的装填着铅弹,然后给对方车队里不顺眼的某人来上一枪。
‘砰!砰!砰!’
枪声越来越密集,虽然老式火绳枪的命中率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尤其是在这样糟糕的天气里,但是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人类发明出来能夺走生命的武器。
他们之中,开始有人中弹受伤,从车上摔下来,翻滚着在地上,然后被后面驶来汽车毫不留情的碾过,成为这个世界上某个没有名字的又一具尸体……
“职业流浪者……”
陈长安认出了他们的身份,一群自称职业流浪者的法外之徒,可人们更愿意叫他们为城市黑帮,可耻的寄生虫,或是贵族老爷们养的恶犬。
他们盘踞在城市的每一个街头,手持要人命的家伙,靠收保护费和做一些犯法的买卖为生,就是现在陈长安每个月也会准时交给他们一份命叫‘保全费’的费用,来保全他的财产和生命安全……
他们和警察厅划分了属于城市的名为‘安全’的蛋糕,看似水火不容,又互相依存,黑与白混杂在一起,要么变成灰色,要么变成更深的黑色。
当然,这些帮派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他们很遵守规矩,就是在帮派之间抢地盘捉对厮杀的时候,绝不会伤害到路过的无辜平民,无论在何地,若是在交火的时候不小心伤到,或是杀死了某一个平民,两个帮派就必须对这个缴纳过‘保全费’的平民进行赔偿,无论这个人的保全费缴纳给了哪一个帮派。
而真正可笑的是,不少社区,还有一些法院的法官都将这条规矩默认为一条不成文的法律,甚至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陈长安内心虽然对此深痛恶绝,可在这样的一个国家,这样的一个时代,就算是一代帝王,也要遵守它几百年来演化成型的社会法则……
“我交过保全费,我和她接受鬼兔帮的庇护!”
在两支疯狂的车队开到陈长安面前时,他一把拉过孟姜女,把她藏在身后,高举着一本已经被水泡湿,但还能隐约能看出一个兔子图案的‘保全册’,大声连续的呼喊。
他这么一喊,刚才还在死战的两个帮派的一些成员果然注意到了他,看到他手里的册子,大骂晦气。
这时两遍虽仍然在互相挑衅争斗着,但枪声却奚落了许多,比之前收敛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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