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的邻居曾这么形容他,被他不小心听到了,最开始也愤怒,后来也就习惯了,人家又没说错,那只是一句实话而已。
“都挺好,是的,一切都好,如果世有罪恶都将归于我身……”
“……因为其他人都很好。”
他想了想,他好像,在很久之前,也是曾有梦想的。
陈长安嘴角不自然的流露出一丝莫名满足的微笑。
他曾想当一名作家,即赚钱,说出去又有面子,还不累……
“钱?”
陈长安顿住了,绕了一大圈,他还是离不开钱,连梦想都带着铜臭味。
其实,也没错,就算做梦,也得让人能去吃得饱饭……
“喂,长安。”
陈长安一边想着乱七八糟的心事,一边走向公交站点,半道遇到了熟人。
“长安,没想到在这遇到你了,那天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说话的人叫王三斤,大名陈长安记不住了,只记住了他是个早产儿,出生时才三斤重的事情。
好像也不是很熟,他俩上的同一个小学,同一个初中,之后十多年不见,再见面时,又像是陌生人一样,重新交起了朋友。
王三斤此时手里拿着一摞传单,双肩包里还有一摞,传单上是某个足疗馆的广告。
“什么事。”
陈长安在明知故问,他知道是什么事,但事情太大,大到能捅破天,这里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觉得有些好笑,这件事情要办成了,或许能是件很有趣的事吧。
谁能想象的到,一群蝼蚁能把天捅出一个那么大的一个洞来。
但他还没考虑好,是要做一个看客,还是当一个参与其中的游戏者。
“……成,晚上我去你家再聊。”
王三斤也发觉他问事的地点和时间,都是不怎么合时宜,匆匆撂下一句话,转头又去火车站门口发传单去了。
陈长安理解他的急切和迫不及待。
任哪一个穷了十几年,二十几年的人,在看到希望,决定放手一搏,连命都不要的时候,都是这幅模样。
癫狂,双目赤红的如饿了几十天的野狼,只待猎物露出破绽,便要冲上去拼死撕扯下一块血肉,无论对方是老鼠,还是一只带领着狮群的雄狮……
陈长安和他们不一样,也和这场游戏的组织者不一样。
他是个烂俗人,他只想搞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他恨钱,也爱钱,却不像他们那么疯狂的爱。
他想参与其中,不是为了钱去的,至少大多数时候,不是为了钱去的……
站在公交车站点,陈长安用衣服擦了擦眼镜,点上一支烟,又开始愣神,脑袋里天马行空的乱想。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回过神,烟已经熄灭,残留的烟蒂将他的手指烫出了一个水泡,原本等车的人群也散去了大半,他估计他起码又错过了三辆开走的公交……
“还不算太糟。”
陈长安低着头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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